顧言的到來讓大帳里的人都忐忑不安。
為啥?因為他皇城司的身份唄。皇城司是干啥的?特務機構啊,正常人看到特務機構心里能不嘀咕?
現在好了,兩大特務機構的頭頭在大帳里撞了個滿懷。
“付九?好久不見了啊。聽說你一直在北方活動,今個兒怎么到這里了?”
顧言是認識付九的,想當年付九還只是個捕頭,現如今在陳嘉手下混得風生水起,成長為河東禁軍的眼睛。
“顧指揮使,您還是那么龍精虎猛,神采奕奕。”
顧言指指他,笑道:“你這張嘴,還是那么甜。對了,岳飛都指揮使,史文恭都指揮使是哪兩位?”
大帳里的軍官裝束都是一模一樣,也難怪顧言分不清楚。
岳飛和史文恭對望一眼,齊齊站出來抱拳行禮,“岳飛史文恭拜見顧都指揮使。”
顧言上下打量眼前這兩位將軍,心里嘖嘖稱奇。
史文恭今年三十多,據說武藝超群,坐到軍都指揮使的位置上倒也不奇怪。
這岳飛小小年紀,卻能與史文恭并駕齊驅,看來本事不小。
“這是兵符,請二位驗看。”
岳飛恭敬接過兵符,仔細驗看后又交給史文恭。
史文恭仔細看完,恭敬還給顧言,“勘驗完畢,請顧都指揮使下令。”
顧言仔細收好兵符,這才哈哈笑著回答:“季少保命我監軍,他的命令是請二位配合童相,不得違令。”
大帳眾人面面相覷,這是特么什么鬼命令?你不說我們也沒膽子違背童相命令么?
真的不會違背么?這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清楚,反正季濤不相信。但凡軍隊強悍,就沒有不胡來的,軍人那種德行,他們清清楚楚。
付九見顧言說完正事,大帳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任誰空降一個婆婆心里會舒服?
大帳里認識顧言的只有付九,所以他趕緊上前,“顧都指揮使是經略二叔的老朋友,在江寧的時候,經略還幫著破過案子。”
他這一說明,大家伙看顧言的眼神就暖了很多,顧言感激地看看付九,倒不是顧言怕這些人,而是怕他們陽奉陰違,壞了官家大事。
付九也是瀟灑,抱拳環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顧言出聲阻止,“付九,多年不見也不陪老夫喝幾杯?”
付九為難道:“顧都指揮使,我家經略派我到步軍那里報信,他們行軍很快,已經到了東平府了,我若不抓緊,搞不好他們明天就能到京都。”
顧言點點頭,“那就不留你了,大事要緊。”
眾將聽了他們的對話,都面露驚異,怎么聽上去怪怪的,難道經略不需要我們進京都?或者說掐著點趕到?難道要發生什么事了么?
陳嘉躺在臥榻上,眼睛看著房梁發呆,一旁王貴和韓鈺也呆呆看著他,他們就是搞不懂,怎么打贏了經略還是心事重重的。
房間里一暗,王貴韓鈺轉頭看去,卻是宋炳忠進來了。
伸頭看看發呆的陳嘉,“怎么?還擔心么?”
陳嘉緩緩坐起,揮手讓王貴韓鈺出去。等他們二人出了房門,將房門關好,這才輕輕嘆息,“不擔心才怪。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事情不掌握在自己手里,總覺得不踏實。”
宋炳忠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撫平前擺的褶皺,這才施施然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做完自己的事情,接下去就看老天爺的了。”
陳嘉起步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宋炳忠,見他一付警惕的樣子,不由氣笑,“紅茶,不是普洱。真的搞不懂你們,這么好的茶居然都不喜歡。”
宋炳忠接過茶杯,看清里面是紅茶,這才愜意地呷了一口,舒坦道:“好茶。回頭我拿點回去,家里都斷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