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需要兌換什么錢?”
那人見朱勝非進來,連忙站起拱手笑問。
朱勝非坐下后忽然覺得不太對,慌忙站起,低頭一看,這椅子居然是軟的。
“這是沙發(fā)墊椅子,隔壁家具店就有賣。”帶路少女將一杯熱茶放在柜臺上。
朱勝非重新坐定,感覺了一下,嗯,比硬板椅子舒服太多了。
“客官是兌換新銅錢還是通寶,或者是辦異地匯兌?”
“異地匯兌是什么意思?”
“就是您在我這里存錢,然后憑單據(jù)去外地取錢。”
朱勝非一咋嘴,“不就是交子么?”
“嗯,差不多。”
“我換崇寧通寶。”朱勝非掏出一塊十兩的金幣遞過去。
賬房仔細驗過后微笑道:“收您十兩金幣,按照十兩金幣兌換一百貫崇寧通寶,就是七萬七千枚銅錢。您是要送到府上還是自己提?”
“自己提。”
“好嘞,請您在這單據(jù)上簽字畫押。”
辦完手續(xù),掌柜將單據(jù)放進他身后的一個墻洞里,一只手將單據(jù)和金幣收走。過了一會,旁邊的走廊上的一個門便打開了,兩輛推車被推了出來。
兩個背著大刀的漢子推著推車走過來,“客官,我們幫您送上您的馬車”
朱勝非的馬車剛啟動,就看見好幾個朝堂官員正坐著馬車過來,顯然是來兌換銅錢的。
新式硬幣迅速在汴梁流行起來,不流行是不對的。
新銅錢比其他任何銅錢都要精美得多,而且看顏色也知道成色很足。鐵錢也是精美異常,完全可以當藝術品的。
于是汴梁發(fā)生了兌換潮,五家幽州金鋪,天天人滿為患,最后不得已掛出五十文以下不予兌換的告示。
另外加派人手上門服務,不過要收取一定比例的服務費。
和朱勝非不同,百姓都用舊銅幣鐵幣兌換新錢幣,甚至有富商權貴拖來大批金銀錠來換金銀幣。
詹豪最近也忙得團團轉(zhuǎn),他組建的黃金部隊整天奔波于碼頭到金鋪,金鋪到客戶家,或者客戶家到金鋪。
“少爺,這才幾天啊,兩船的錢幣兌換一空,都快把我們累死了。”
詹豪的確在抱怨,不過抱怨聲中更多的是興奮。
章麗鶯將算好的賬本遞給陳嘉,然后對詹豪說道:“估計再忙半個月,這種情況就會好轉(zhuǎn)了。”
詹豪搖頭,“估計不行,三夫人,您還是再調(diào)幾船貨吧,我今日聽說有人要將家里的金銀錠都換成錢幣。”
章麗鶯吃了一驚,“真的么?這如何是好?現(xiàn)在各地都在兌換,我們造幣廠根本來不及,以前做的庫存都快見底了。”
一個多月,全國就兌換了六百十一萬兩黃金,二千二百多萬兩銀錠,四億八千萬貫銅幣和鋼幣。
造幣廠辛辛苦苦三個多月的產(chǎn)量,壓根就應付不了這么高強度的兌換熱潮。
陳嘉哈哈一笑,“發(fā)告示,存錢到金鋪的,一年每貫給十文錢。”
“給他們錢?憑啥?”
詹豪吃驚了,有病吧?我?guī)湍惚4驽X還要倒貼給你錢?現(xiàn)在其他錢鋪都是收費的好不好。
“寫清楚,要存就存一年,少于一年的跟其他錢鋪一樣要收保管費,總要給其他錢鋪一點活路。”
章麗鶯捂著嘴笑了,“夫君啊,還是你的腦子好使。”
詹豪沒有明白,驚異地看著陳嘉,“少爺,咱們這么做有啥好處?”
“好處么太多了。你想想,人家存新錢進來,我們是不是就能有更多新錢兌換出去了?人家存舊錢進來,是不是兌新錢的少了?還有啊,你在幽州買房的時候有沒有問金鋪貸款了?金鋪收你的利息是不是比我們存錢的利息高?動動腦子。”
詹豪不是笨蛋,居然被他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