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逸島的碼頭上,大量的糧食正在裝船,密密麻麻的人群在烈日下忙碌,皮膚被曬得黝黑。
張邦昌和高起也逃不過被曬黑的命運,一對黑炭頭坐在廊檐下吃火龍果,滿手滿嘴都是紅的,看上去有點嚇人。
一連吃了兩個,張邦昌才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旁邊親衛(wèi)端來搪瓷臉盆,一塊彩色的毛巾搭在臉盆上。
洗好臉,張邦昌這才舒服地躺在躺椅上,發(fā)出滿足的哼哼聲。
高起洗好臉,也在旁邊的躺椅上躺下,“子能啊,今年我們糧食大豐收,遠遠超過朝堂給的指標,這功績看來你是拿定了啊。”
“嘿嘿嘿,這地方是個寶地,弄好了不比琉球差。老實說,我一直在考慮怎么才能超過琉球,他們現(xiàn)在比我們強的也就是鐵廠了還有人口了。唉,我正發(fā)愁呢,從哪里搞些人過來,沒人寶地也成了廢地了。”
現(xiàn)在麻逸島上人口才三十多萬,加上一百多萬的土著,生產(chǎn)力比琉球差得不是一星半點,這就讓張邦昌有點意難平了。這就好比空守寶山卻在要飯,這讓人情何以堪啊。
高起也沒有好辦法,大宋這幾年發(fā)展突飛猛進,從原來的流民遍地,到現(xiàn)在的一人難求,這種事情誰都預想不到的。
好在夏國覆滅后,送來一批俘虜,算是久旱逢甘露,只有那么一滴。
“高指揮,能不能再去山里抓一些土著出來?就算他們不會種地,作坊里面也要人的。”
高起發(fā)出一聲嘆息,“進山七天的地方我們都搜干凈了,再往里面走就太危險了。里面都是原始森林,壓根沒路。翻一座山頭就要花一天時間,實在是抓不到了。”
“那怎么辦?空有大片土地卻沒人來種,這簡直……唉,徒喚奈何啊。”
“我們有這個啊。”順著高起的手看去,港口上密密麻麻的船只映入眼簾。“子能兄,你忘記大帥怎么起家的了?商賈,買賣!我們麻衣島比琉球好在哪里?比琉球大,比琉球礦產(chǎn)多,比琉球田多,最重要的,從那個什么海灣過來的商船都要在我們這里補給。但凡在這里補給的,就會直接到廣州,泉州,乃至應天府,天津港。”
張邦昌胡須微動,想了一會為難問:“也就補給一下,這也賺不到什么錢啊?”
高起哈哈大笑,“子能啊,從海灣過來路途遙遠,補充給養(yǎng)一天就行。可子能兄別忘了,人不是鐵,是需要休息,需要發(fā)泄的。”
張邦昌明白了,妓院,賭場,酒肆,客棧,轉(zhuǎn)運站……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張邦昌和高起這段談話,讓麻衣海港徹底淪為大型建筑工地。到處都在建造房屋,客棧,酒樓,青樓,賭場,倉庫。碼頭也在擴建,從原先停泊二十艘直接增加到三百艘。
沿著海灘,各種建筑拔地而起,首先建好的就是賭場。
麻衣島的生活實際上很是愜意,吐口痰都能長出參天大樹的地方,吃穿不愁的人們于是就比較散漫。
種地散漫,工作散漫,做個船員都散漫。
青樓開張之后,散漫的年輕人開始努力工作了。碼頭上,作坊里,都是他們勤勞的身影。他們唯一的訴求便是當天結(jié)賬,他們晚上就能拿著錢去青樓找心儀的姑娘。
當然了,此青樓不是大宋的青樓那么文藝范,就是簡單的錢色交易,所以費用也低廉。
樓里最貴的是宋家女子,最便宜的是土著。不管如何,總有合適他們的。
青樓的興起帶動了周邊的產(chǎn)業(yè),賭坊落日后開業(yè),一直營業(yè)到天明。酒肆也是通宵達旦,到處都有喝酒鬧事的,于是夜間巡邏隊也增加了。
商船來到麻逸島,船員們頓時覺得來到了天堂。對他們來說天堂就三樣東西,女人,酒和肉。恰恰這三樣麻逸島全有,而且品種很多,風味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