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媽媽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這小姑娘倒是個會說話的,一開口就是夸贊不止。
“哎喲,我哪敢吶。”她招呼兩人坐下,對于女子想要上畫舫,她早已見怪不怪,可畢竟還是少數的,除非是跟著家中的兄長一起出面,不然極少有女子單獨租賃畫舫,“瞧兩人這行事作派,你家小姐必然也不是個俗人兒,我們襲月樓做的就是送往迎來的買賣,但凡是還有空的畫舫,花媽媽我也不會往外推不是,誰嫌自家錢多呀。”
給他們倆倒上熱茶,“可是二位,今晚的畫舫真的是沒有空余的了,其他九條畫舫是客人們提早預定走了,剩下的那條畫舫,是恒城的徐大公子,命家里下人在半個時辰前訂走了,我這也是沒辦法呀?!?
琥珀微微蹙眉,一臉為難,這可是陛下交代的任務。
“花媽媽,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和那位徐家公子說和說和,把那畫舫讓給我們,您想必剛才也聽我提過,我們是途經此地的,不知何時就得離開。既然那位徐大公子是本地人士,想來何時都能游樂畫舫,行個方便可好?”
琥珀說話有理有據的,也不會顯得咄咄逼人,關鍵是說話不會讓人反感。
最重要的是,說氣話來,還“您”啊“您”的,更是讓花媽媽通體舒暢。
“我瞧著二位也是那種大戶人家出身的,那我就派人去和徐大公子說和說和,實在不行的話,就真的不能怪我了,我們這開門做生意的,什么客人都吃罪不起呀。”
“如此,就有勞花媽媽了?!?
“哎!”
花媽媽隨后拍了一名龜奴,讓人往徐府走一趟,左右琥珀與馬昭回去也沒事,就在樓下等候消息。
襲月樓作為恒城最頂尖的歌樓,裝修自然是怎么富貴怎么來,且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似乎是各種脂粉交匯在一起散發出來的。
馬昭聞不慣,可琥珀同樣聞不慣。
在勤政殿內這幾年,陛下從來不會涂脂抹粉,平日的衣裳也都是最頂尖的松香熏染的,那種味道聞著就讓人覺得寧靜悠遠,頭腦清明。
可這里的味道,卻讓人頭腦發昏。
約了半個時辰后,那龜奴回來,“花媽媽,徐大公子說是晚上要在畫舫上面宴客,不能出讓?!?
“這樣啊?!被▼寢岦c點頭,“那就沒辦法了。”
再見到花媽媽,得知這個消息,琥珀與馬昭也沒辦法,總不能逼迫人家吧。
看到兩人的為難,花媽媽笑道“其實你們可以去晴雪樓去看看,晴雪樓里也有六位姑娘,她們的歌舞也是不俗的,不比我們樓里的姑娘差,只是名氣比起我們襲月樓要差一些?!?
“如此就多謝花媽媽了?!辩旰蛯Ψ礁A艘欢Y,點頭致謝后,與馬昭離開了襲月樓。
花媽媽看著那倆人的背影,搖頭道“嘖嘖嘖,這姑娘長得好看,規矩一看也很好,關鍵不像別家的婢女那么跋扈和小家子氣,比之小姐也不差了,不知道他家主子又該是何等人物?!?
離開襲月樓,馬昭看著琥珀,“琥珀姑娘,要去晴雪樓走走嗎?”
“去看看吧,陛下并非就是襲月樓不可?!?
“也好?!?
晴雪樓就在襲月樓一江之隔的對面,順著長長的石拱橋過去,相比較起襲月樓,晴雪樓不論是在裝修還是規模上都要稍遜一籌,里面的客人數量和質量也有很明顯的差距。
他們之前在襲月樓觀察過,那邊的客人幾乎都是“貴”占了大半,而晴雪樓則是“富”占了大半。
既然是“貴”那富自然不差,可“富”卻不一定就是貴人。
兩個字天壤之別,而兩個概念自然也是天壤之別。
襲月樓給人種更上檔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