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曲子,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心里酸酸的,可是陛下卻聽得很舒服,手指還在軟墊上輕輕的點彈。
一曲結束,雪落抱著琵琶,起身向謝瑯福了福身,“謝姑娘可還想聽其它的?”
“歇會兒再彈。”謝瑯聽的很滿意,“玲瓏,給雪落姑娘倒杯水暖暖身子。”
她說的是水而不是茶。
玲瓏倒了一杯熱水送到她身邊,低聲道“女子來了那事兒,別碰茶水,多喝些熱水。”
“謝謝姑娘!”雪落感激的點點頭。
如今是六月天兒,很快就要進入七月,所到之處都是熱的人渾身冒熱汗。
也唯獨在夜間,才能感受到些微的涼意。
清涼的江風拂過,驅散了白日里的燥熱,難得讓人心情酣暢。
雪落本以為晚上即便是輕松些,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只是彈奏了一支琵琶曲,就能休息好一會兒。
瞧那謝姑娘一身的富貴大氣,定然不是尋常女子,在加上還有一位看似有些虛弱的公子,對方相貌俊美絕塵,可瞧著兩人之間的對話,還是以謝姑娘為主,心底就有些揣測了,好奇于對方的身份。
可哪怕是再好奇,她也不會將這些問題問出口,這是忌諱。
“喲,雪落姑娘!”旁邊,一條畫舫緩緩靠近,與雪落畫舫只有不到一丈的距離。
對面的畫舫中,兩位年輕的公子哥趴在扶欄上,一眼看到了這邊的雪落。
“聽晴雪樓的媽媽說,雪落姑娘這幾日身子不爽利,是不接客的,怎么現在又在這里?難道雪落姑娘也是挑客人的?”
“呵,騁懷兄這語氣酸的,不過就是個妓子。”
“陳兄說的是,可正因為是個妓子,居然敢弗了我的臉面,才更令我不舒服。”
男人撩起衣擺站起身,走到船板上,然后抬腳就想跳過來。
只是在起跳的途中,一股勁風從側面疾馳而來,就見一條紅菱重重的砸在那男子的身上,將人轟飛出去,瞬間落入水中,激起大片的水花。
“咦~落水的水花太大,零分。”謝瑯雪色的衣袖如花瓣的挽回來,重新捻起一顆杏子,這畫舫中的杏子很不錯,香甜軟糯,咬一口,汁液在口中四溢,滿口回甘。
“騁懷兄。”那陳姓男子以及隔壁畫舫中的幾個人頓時大驚,趕忙讓龜奴將船劃過去,然后眾人七手八腳的將在水中撲騰掙扎的人給撈起來。
于騁懷差點沒氣瘋了,狼狽的吐出口中的江水,臉色陰冷,“將船開過去。”
龜奴也不敢反抗,畢竟今夜的畫舫可正是這位于公子包下來的。
“是誰將本公子推下去的,給我出來。”待畫舫靠近后,于騁懷站在船板上,沖著里面高喊。
而旁邊的幾條畫舫似乎也在于騁懷落水的時候,就緩緩的靠近了一些,不為別的,看個熱鬧。
“那人是誰?”
“于公子你都不認識?恒城司馬家的公子,還是唯一的兒子,于司馬可是把這個兒子疼到了心坎里,他就是于家的小祖宗,全家上下都捧著護著,這下子可有熱鬧看了。”
“我聽說于司馬的夫人好像沒有生下兒子。”
“這是妾室生的,于夫人當年生于家大小姐的時候傷了身子,大夫診斷已經無法為于家誕下繼承人,所以就讓府內的一個妾室斷了避子湯,然后生下了這位于公子抱到身邊,那妾室也被……”對方在脖子上抹了一下,“當然這也是我聽私下里有人議論的,具體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不遠處的一座精致華美的畫舫里,正有幾個男子在喝花酒。
“王爺,您方才可瞧見了?”
恒王點點頭,“雪落畫舫中那人的身手不凡,于騁懷今夜恐怕落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