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案子——雖然這基本不可能,但就算找到了這樣一個案件,只有短短25天,最多去法院立個案,連庭都還沒開,更別說等判決了。
“如果,我拒絕呢?”北原嘴角微微翹起。
“如果你拒絕的話,我們只好向法庭申請個人破產了。”島田露出冷戰,眼中充滿著志在必得的神色,“你們律師執業證的年審期限也快到了吧。雖然《律師法》沒有對律師個人破產是否限制執業做出規定。但是在執業證年審的時候,我相信執法機關是有很大的裁量權。如果,個人被申請破產,導致執業證的年審過不去的話,那是不是就有問題了。嗯,我想我不用把話說得太明白。”
島田篤信面前這個叫做北原的年輕人絕對不是無辜的。他絕對是與主任江藤達成某種暗地的協議。為了把那張價值五億円的倉單給卷走,面前這個北原絕對收了主任江藤的一些好處,出來頂鍋。
而他就是要逼北原把這些吃下的好處給吐出來。
“恕我直言。你這個計劃真的很蠢。”
一個清冷的男聲響起。
尤其是那男子的重音還放在了句尾的那個“蠢”字上,一時之間,那個“蠢”字顯得極為刺耳。
這聲音來得突然,島田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聽清這句話中的“蠢”字就是在指自己之后,眼睛頓時陡然睜大了幾分。
北原若無其事地說道:“我想必你也知道,我是最近川本高速一案的代理人。其中律師費的數目嘛。我不說,你也應該能猜到,還是很可觀的。但即使如此,對這個所謂的5千萬,月底就要湊出的要求,我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五千萬往下的數目,如果可以談,我們就再接著談。畢竟倉單不見了,我也愿意歸還一部分款項。但是如果說要先行歸還五千萬這么龐大的數目,根本不可能。你們要對我申請個人破產,讓我的律師證年檢過不去,那請隨意。但是,島田副行長,如果我不能夠正常執業,只會意味著歸還這筆欠款需要的時間,更加漫長。”
面前這個年輕的男律師極為有條理地回答著問題,絲毫沒有慌亂的樣子。
島田的神情隨之變得更加嚴肅起來。其實,他已經沒有回旋余地了,東山會社這筆質押倉單不見的事件,已經被他遮蓋了很久。現在,已經快要蓋不住了。瑞穗新宿支行依照信用證付出的款項,遲遲沒有回籠,必然會被發現。
他之所以要北原先行歸還五千萬,為的就是把這五千萬,作為“利息”的名義,先行打回銀行內,這樣一來東山會社這筆壞賬又可以被遮蓋得久一點。在如今高壓控制壞賬率的行內氛圍之下,如果爆出這種質押倉單不見的案件,無疑是對自己在銀行內的職業生涯造成致命一擊。
沒有這五千萬,那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島田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北原,冷道::“我再重申一遍。這個月底,五千萬,一分都不能少。否則,我們將向法庭申請,對你個人進行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