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那樣刺耳。學校的管理層已經倍感壓力,畢竟這場官司對于大學的聲譽有著極為重要的影響。而方才原告的出示證據,則更是證明了他們的指控并非空穴來風。
那些什么郵件、短信,或許還能搪塞得過去。
可是,那個會議記錄卻是偏偏賴不掉,上面明明白白地寫清楚了學院曾經在會議上討論過遣唐記的點校樣稿。這的確充分證明了藤村曾經接觸過下川的點校稿。
底下的學生代表們已經小聲地痛罵起藤村來。這法庭上的壓力,驟然間又匯聚到了被告那一邊。
只見得席位上的法學名教授神情悠閑,似乎方才原告方拋出的四項證據,并未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宇都宮很自信。
這股自信,并非憑空而來。
因為,方才原告的四項證據,全部都在他的事前預料之中。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每一步,都在大人的算計之中。
宇都宮冷冷泛起一股笑容,隨后站了起來,手中揚著幾張a4紙,開口道:“方才,原告提及京都大學人文研究科曾在學院召開的科研項目研討會上討論過遣唐記的點校樣稿。事實上,原告此種說法嚴重歪曲了事實?!?
宇都宮輕輕地揮舞著手上的a4紙,笑容愈發陰森,“我這里的兩張a4紙,就是立項研討會上,討論的所謂遣唐記的點校樣稿。當日的樣稿——只有這兩張紙。”
只……只有這兩張紙?!宮川聽到這個說法,一雙眸子頓時微睜了幾分。事實上,她和北原也并不清楚這場研討會討論的點校樣稿是什么樣。因為,下川沒有被邀請去參加這場研討會。下川只是事后從會議記錄才得知,這場研討會有討論他的點校樣稿。
宇都宮接著說道:“當日學院對遣唐記的點校樣稿討論,實際上僅局限于點校的體例樣式,而不觸及實質內容。所謂的樣稿僅僅只摘取了遣唐記的前兩頁,稍作點校,便作為一個體例的樣本,展示在學院內,供點校的格式討論而已。被告藤村根本不可能僅憑這兩頁紙就接觸到原告所謂的點校作品!”
宇都宮朝前邁出一步,“原告一直在試圖打造一個被告藤村作為強盜的形象,掠奪原告點校作品的故事。然而,這些說法都與事件的真正經過嚴重不符。現在,是時候讓被告代理人,為法庭的諸位呈現出一副真正的圖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