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為了大昭百年基業!”
蘇相冷冷的盯著他,語氣冰冷而充滿寒意憤怒:“我大昭百年基業,皇室百年傳承,何時出現你這等弒君殺父之喪盡天良著?!”
這一刻的蘇相,他是憤怒的,也是失望了!
多種情緒融合在一起,這一刻的他,愈發覺得格外凄涼!
眼前的太子殿下,是個為了目的敢弒君殺父的人!
這樣的人,天理難容!
可他卻又是大昭唯一的繼承人,是大昭的新皇!
讓這樣一個無德無良,喪盡天良的人繼承大昭大統。讓他來治理江山,振興大昭基業?
蘇相做不到!
天下人也決不允許!
若是讓他目的得逞,蘇相死不瞑目,百年后無顏去面對大昭歷朝歷代的先帝!
因此,他的眼神愈發冰冷起來。
……
此刻,跪在地上的趙敬微微低垂著頭。
半響后,他緩緩抬頭,對視上了蘇相冰冷的眼眸。
他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苦澀。
“我如果說,我并沒有殺父皇,蘇相會信嗎?”
蘇相冷冷的注視著他,沒有開口。
“我從來沒想過要殺父皇,我只是在想做一件我認為正確的事情!”
趙敬苦笑一聲,語氣低沉開口:“蘇相可還記得,父皇有多久沒有處理過朝事,又有多久沒有上過朝了?”
“三年了!”
不等蘇相出聲,趙敬便已經給出了答案。
“蘇相應該很清楚,三年意味著什么。而這三年,我大昭境內又究竟發生了多少事情!”
“自當年父皇遇刺之后,身體每況日下。為了延年益壽,父皇開始疏遠朝政,躲在深宮中研習長生之術!”
“這些年來,父皇不斷的將朝中大事交由蘇相您和六部各位尚書侍郎處置。在蘇相您和六部各位的運作下,我大昭倒是依舊安穩的運行轉動著。天下雖然亂,但也還算是太平!”
說到這里,趙敬停頓了一下,又猛然開口:“但蘇相可否知道,這太平之下,究竟隱藏著多少危機?!”
蘇相冰冷的眼眸中有了一絲微動。
這些年來,大昭的大小事務幾乎全部要經由他的手,天下發生了什么事情,他自然很清楚。
“北州之地,父皇自從十幾年前亡了北齊的國,卻沒有斬殺干凈北齊的根。這些年來,北齊的余孽不斷在我大昭境內發展著勢力,日益壯大……尤其是這幾年來,北州之地一旦出現任何風吹草動,必定會有人揭竿而起。蘇相敢斷言,這些人的背后,沒有北齊余孽的興風作浪?”
“蘇相想必應該比我更清楚,北州如今究竟有多慘烈。或許……若是蘇相有機會,可以親自去北州看看!”
趙敬目光中多了幾分沉痛之色:“去年冬天,北州突然雪災,整個北州境內凍死了多少百姓?去年的北州尸橫遍野,百姓民不聊生!蘇相不親眼去看看,又怎么知道我大昭的百姓活的如此凄慘?那凍死的不是冰冷的數字,而是我大昭活生生的子民!”
“而官府呢?官府又有何作為?朝中的大臣們又有誰關注過?北州的死活,對于大家來說是不是一點都不重要?”
“蘇相你覺得,這一切……都是誰的問題?!”
趙敬緩緩開口。
……
他的聲音很平靜,語氣卻又似乎有些激烈。
仿佛是在詮釋著一件事實,事實的過程中又似乎想表達著什么東西。
蘇相沉默了!
原本冰冷的眼眸在這一刻略微有些恍惚閃過。
原本憤怒的神色,在這一刻微微有些緩和,也在這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