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有些發怔。
北州地區的事跡,他自然有所耳聞。
去年冬天,突發雪災,不只是北州,大昭境內很多地方都爆發了不同程度的雪災,凍死了不少人。
而北州作為北方嚴寒的確,自然是最嚴重的地方。
早在去年冬天,北州爆發了雪災之際,他便已經收到了情報。
只不過,當時他并未放在心上。
每年大昭全國各地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災難,會有許多的百姓遭殃遇難。
蘇建安身為大昭宰相,這些事情對于他來說只是一些小事,并不需要他去負責,自然會有下面的官員去處理。
不過,北州畢竟作為北齊舊地,是大昭的一塊心病,蘇建安雖然并沒有管,但也不是沒有關注過。
北州之地發生了什么事情,第一時間都會有下面的人來稟告。
北齊的官員也會定期送來奏折,報告北州的情況。
對于蘇建安來說,他更關心的是去年北州數十位官員遇刺的事情。數十位官員遇刺,導致北州的官僚系統幾乎崩潰,引得人人自危。
蘇建安敏銳的察覺到,這遇刺的背后恐怕多半是北齊的余孽所為。更重要的是,那北齊的余孽能準確的刺殺如此之多的官員,朝中,一定有內奸!
為了維護北州的安定,維護大昭的統治,蘇建安要做的是將內奸揪出來,維持大昭的統治。
尤其是去年在北州爆發的叛亂,更是讓蘇建安焦頭爛額,精力全部都放在了平亂之上。
至于其他的,他并不關心。
死了多少百姓,也不是他所關注的。
每年大昭會有無數的災難,雪災,流感,蝗蟲,瘟疫,每一次天災降臨,都會死無數的百姓。
這是歷史必然,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只要不會引起哄亂,不會動搖大昭的根基統治,死傷的那些百姓不值一提。
甚至,那些死傷的百姓對于常年居于京城的蘇建安來說,不過只是一串冰冷的數字,并無任何太多意義。
知道此刻,趙敬提起此時,倒是讓蘇建安陷入了一絲發怔之中。
是他太冷血了嗎?
北州死了多少百姓,他清楚,又不清楚。
底下上報來的人數自然不可能是真實的,尸橫遍野是什么場景?
他沒見過,也無法想象。
但,一定很殘酷!
可是這些,都是誰的問題?
蘇建安此刻略微有些茫然。
誰的問題?
他的問題?
還是陛下的問題?
“除了北州之外,我大昭的其他州也當真如想象中的那般太平嗎?”
就在這時,趙敬又開口了。
他語氣平靜,像是在闡述著一件十分平靜的事情:“江南的確作為我大昭經濟最繁榮的地方,但每年上交給朝廷的稅收卻少的可憐,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那江南士族豪門貶低抱團,對朝廷年年不滿,他們背地里在干什么,蘇相不會不知道吧?”
“還有南州!南州看似太平,但實際上呢?江湖各門派聚集在南州境內,那武林盟主在民間的影響力竟然比朝廷還深。那位武林盟主背地里拉攏各大門派,目的不純,極其危險,對我大昭也是虎視眈眈……”
“這一切,難道蘇相都不清楚嗎?可是這些年來,朝廷對于這一切有過什么行動?有過制止嗎?有過解決嗎?”
趙敬平靜的望著蘇相,一字一句開口道:“難道蘇相是打算繼續放任下去,放任他們這些勢力自由發展,直到某一天,徹底脫離我大昭的控制,危及到我大昭百年基業才肯罷休嗎?”
字字誅心!
蘇相臉上的表情終于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