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沒有一種既回去,又不用跟那些三姑六婆七叔八嬸打交道的方法嗎?
秦路痛苦地抓撓著頭皮。
一杯可樂苦作痛,幾多哀思入心頭。
等等。
好像也不是非得跟那伙人住一起啊。
秦路忽然記得,自己其實在鎮上還有一套房,是他失蹤的父母留給他的。
從這點看,父母因為賭債跑路的這種說法就完全站不足腳。
父母其實還有些存款,只不過十多年前的那些存款放到今天,早就貶值的一塌糊涂,而且秦路上學也用掉了不少。
再說回那套房的事。
房子是小鎮上的一套商品房,這房在他爺爺還在的時候,就掛靠在中介出租了出去的,整好有個十年的樣子。
租金到付一直很穩定,這么多年錢都沒什么變動過,總是一年一期地打進同一張銀行卡里,秦路平常也不動上面的錢,所以經常會忘了這茬。
這樣想來,秦路完全可以等到今年的租期到期了之后,把房給收回來,然后自己搬到鎮上去住,不就可以不用跟他那幫刻薄寡恩的鄰里鄉親戚虛與委蛇了嗎。
而且工作本身也得去鎮上找,村里可沒有秦路能干的工作,總不至于真去直播種地吧。
完美!
這樣計劃好了之后,秦路原本是打算跟夕顏商量一下,聽聽她的意見的。
不過看到她全神貫注地在跟面前的小龍蝦奮戰,兩只油手啵嘰啵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秦路估摸著她只要有吃的就行,住哪反而是其次的。
從這點看,或許夕顏會挺喜歡那邊也說不定,畢竟秦路家鄉的小吃在當地還是蠻出名的。
有了計劃,秦路隔天就買了回老家的車票。
他本身就是個不拖沓,行動力強的人。
當然了,秦路這趟回去并不是直接就在那邊住下了,所以也沒急著把現在租的房子給退了。
他主要還是先回那邊了解一下房租多久到期,如果沒幾個月,那就提前跟那邊的房客打聲招呼,給人家留下轉圜搬遷的時間。
畢竟秦路自己也是個租房客,知道搬家的困難,人家一直都租這房子租了好幾年,總得給人家留個轉圜的余地。
如果時間在半年以上,秦路就要考慮自己是不是先在那邊租個房子,也得先物色起來了。
綜上所述,秦路第二天就坐上動車,打包了一箱行李跑回了老家。
如果說秦路現在待的城市是座三線城市,那秦路的老家就是徹頭徹尾的鄉下農村。
村里直到前幾年都還沒有一個像樣的農貿市場,村里的菜販要么就是沿街擺攤,要么就是把菜拉到鎮上的農貿市場去賣。
當然,村子離小鎮也不遠,徒步十五分鐘到二十分鐘的距離,而這趟秦路也是下高鐵換乘巴士,先到了鎮上才回村里的。
秦路到車站的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他和夕顏干脆在鎮上吃了碗面條再回家。
話說晚回來也有晚到的好處。
至少沒被誰給發現,怡然而自得。
一路上蟬聲聒噪,蟋蟀長鳴,果然是到了夏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