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讓這沒羽營司其職就是。
只需這兩點,其實便夠了。
只這兩點就已經(jīng)夠這位精明的帝君思索,夠他籌謀。
自己這第七子,向來慵懶,現(xiàn)在又身為睹星罔尊門主,自然愈發(fā)的不在意手上的沒羽營,甚至?xí)堰@別人眼紅的權(quán)力當(dāng)作是種累贅。難道這不正是這位帝君最為需要的嗎?
沒羽營本身負(fù)責(zé)護衛(wèi)京都。說是這職責(zé)大,可是那堂堂羅之州京都,臥虎藏龍,帝都王殿之內(nèi)更暗藏殺機,豈會用得那沒羽營再多做什么?
說白了,不過是一種或有或無的權(quán)力罷了。這樣的權(quán)力,不過像是一團被燃燒變形的鍛鐵。怎樣利用,其實在人而不在物。若是遇到個溫柔的主,這鍛鐵可能會被鍛造成盔甲護人性命,若遇到別有用心之人,同樣的鍛鐵也會成為兵刃,取人首級。
而離歡。便是這鍛鐵的優(yōu)良之選。他并不會如同顯王,印王一樣,將這鍛鐵做以刀刃收為己用,甚至連盔甲都不會造,只會任由這鍛鐵還是鍛鐵。這樣豈不最好嗎?
相反的。這位帝君更精明也更讓離歡寒心的一點……若是把這鍛鐵交由離歡,真遭了別人嫉妒紅眼,施以些報復(fù)……
無論這報復(fù)是什么。是讓離歡受了傷或流了血。再或者,掉了項上頭顱,丟了一條性命。……一個盡十載未見的叛妃之子,一個自小就生的慵懶性子的懶散兒子,一個此生都多半沒有可能再登皇座,再持皇權(quán)的皇子。身為帝君,一生戎馬,殺伐決斷的這位父皇,縱然身為父皇,難道真會心疼嗎?
連那東宮的儲君死了,他都未掉過一滴眼淚……
何況自己。
只可惜。只可惜這位帝君到底高估自己,低估了兒子。到底從不信服那舉世皆知“可測風(fēng)云”之名。高明的帝君,終歸被個裝傻的皇子籌謀到體無完膚。
像是那盤棋。那位帝君盲目著相信,相信自己每每落子都是殺手,種種籌謀都以帷幄。到頭來,那殺手被人看穿,無一遺漏。那籌謀,也沒了意義。只讓人黑子落定,整盤皆失。
到底也成全那觀棋不語的人暗笑,說出了結(jié)局……
念王殿下癱在椅子上,跟王旭又說了些有的沒的,便起身離開。
留下洪韭在京都等著跟沒羽營做些交接事宜,自己便先行快馬回了東海睹星。
這一行,離歡收獲不少。黃色的蟒袍,三柱的桂冠還有沒羽營。算是達到了自己此行的全部目的。只是離歡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反而覺得生而無趣了許多……
想著那日宮廷之中,楚故兒和寒泉兩人趕過來說的事情。想著去看看。
原本想著,去那楚故兒的天逸犯犯賤,可想來想去,心里愈發(fā)沒來由的發(fā)火。那姑娘在宮院中,可搞得自己這剛剛晉封的念王殿下好沒面子!
還有那句“要做什么你清楚!”。好像是種提醒,卻讓離歡總想逃避。
想逃避。怎么辦呢?這種事離歡可從不煩惱,想逃避,那就逃避吧!去他媽的!
心里想著,腳下已經(jīng)朝著那寒泉墟尊的方向走去。
讓離歡慶幸的是,窗內(nèi)身影,那個百花克星這次算是老實一些。好歹總算是沒做那些采花揪花損陰德的事情。
歪著頭,離歡朝那窗內(nèi)模糊身影看著。這小丫頭今日奇怪,老老實實在房內(nèi)坐著,沒聲音也沒動作。
念王殿下敢保!看著這姑娘跟自己一塊長大也有七八年光景,可從沒見過這丫頭如此安穩(wěn)坐在一個地方超過一炷香的時間……
好奇著。離歡也不吵嚷,推開房門。
眼簾中,那丫頭正捧著本書,撅嘴看著。淡藍色的眸子來回轉(zhuǎn)圈,仿佛一目十行。只是離歡知道,她可沒這本事,八成又是專心白費的架勢……
這丫頭果然不專心,思路回轉(zhuǎn)的離歡縱是身負(fù)暗瞳都沒反應(yīng)過來。只是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