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號房。
林漸表情嚴肅,問:“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皂化看時間,數秒,說:“你問。”
林漸問:“你昨天夜里上了七次廁所,紙都用完,最后還是我給你一本男子天團夸克的寫真集,才幫你渡過難關。”
“嗯,謝謝恩人送紙。我本想自己解決這個難題,沒想到你主動醒來給我送紙。”
“我不是主動,是被臭氣薰醒的。”
林漸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又回憶起昨晚掉入糞坑的噩夢。
“然后一大早你起來還說要去吃三文魚罐頭?”
“是的。就像恩人你說的,一個正直的男人從不反悔。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無尾三文魚的。就算吃到腸子羈絆在一起我也會堅持下去。”
林漸點頭,先是肯定皂化的態度,然后問:“照理說你昨晚都拉成這樣了,為什么一大早起來還吃泡面?”
時間到,皂化拿下夸克寫真集,打開杯面蓋,熱氣跑出來的,皂化邊吃邊說:“換換口味。”
……
吃完泡面,林漸和皂化下樓,皂化還帶著那本用了一半的夸克寫真集。
林漸問他為什么不帶紙。
皂化說寫真集的紙耐用。
就算是早上,前男友海鮮鍋餐廳的門口已經擠滿了人。
皂化排好隊,回頭示意林漸可以走了。
林漸擔心地看了他一眼,囑咐他要是吃不下,可以帶回酒店房間慢慢吃,至少不用擔心紙的問題。
皂化說你放心吧。我的腸子知道分寸。
林漸猛地轉身,再不回頭。
他怕自己再多呆一會兒就會心軟,叫皂化不要報恩了,太辛苦,不值得。
離開餐廳,林漸在沙灘上漫無目的地閑逛。
他還不想回到201號房。
不是因為想起受苦的皂化就會傷心,而是因為太臭了。
衛生間的窗戶全部打開,散了一晚上的氣,還沒消掉。
可能連對面別墅里的人都能聞到那種三文魚發酵后的酸腐粘糊的沼氣味。
他又碰到了昨天的熟人,戴著墨鏡,走路有點跛。
“你好。”林漸主動打招呼。
“你好。”墨鏡男說,“自助海鮮鍋確實便宜,也好吃。”
“嗯。”林漸應了,接下來不知該說什么好。
墨鏡男還好,畢竟有大大的墨鏡掩飾眼神。
沉默了一會兒,墨鏡男突然問:“對了,你跟你朋友住在201對吧?”
林漸心慌起來,一定是窗戶開太大,臭味薰到樓上鄰居了!
“那個,是我朋友,他最近腸胃不太好……”
“你們有聽到夜里對面的叫聲嗎?”
“叫聲?”
“對。怎么說呢,就像一只公貓思念另一只公貓的叫聲。”
“啊。不是我們!我們只是為了節省房費而被迫住在一個房間的不幸的男人。”
“沒說是你們。我只是好奇誰叫的。”
“我知道了!一定是對面別墅里的人。”
“你怎么這么肯定?”
“那個別墅里有張家的四個兒子。他們發出叫聲的可能比我倆要大一倍。”
“你認識他們?”
“我認識大兒子張校和二兒子張另解。我還祝福過大兒子張校。”
“祝福他什么?”
“祝他和我另一個朋友幸福。”
墨鏡男突然握住林漸的手,激動地說:“我也祝你幸福!謝謝!”
墨鏡男跑遠,林漸看著墨鏡男的背影,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原來祝一個人幸福也能讓一個陌生人快樂。
……
張校躺在沙灘椅上,看沙灘上來來往往的人,主要是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