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空氣新鮮多了。”
“是啊。”
明明昨晚剛見過的兩人,像是異地戀十年第一次見面的情侶。
烏哩哩跟那個沙灘上偶遇的小帥男人吐槽了一下201的衛生間有多臭,看看時間,已經12點多了,估計林漸今晚不會過來。他只能先走了。
“我有事,先走了。謝謝你的柿子。”
“不,該謝謝你才對?!?
兩人相視而笑,烏哩哩拿塑料袋收拾了一下垃圾,柿子好吃歸好吃,就是吃起來太臟了。
小帥男人幫他開門,烏哩哩卻笑笑,走到窗臺邊,一個瀟灑翻身跳了下去。
在半空時,烏哩哩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的腳還沒好。啊——
林漸跑到窗邊,往下看,烏哩哩站在地上,扭頭沖他揮手,然后提著垃圾袋,一瘸一拐離去。
“真是有緣啊?!?
林漸終于想起為什么這個人看起來這么眼熟,原來是上次給吳一升家送外賣的外賣員。
難怪這么有親切感。
樓下的海鮮鍋、水果、零食應該也是他送過來的吧。
只是——吳一升呢?
準備好的東西在哪?
然后林漸就看到了桌上的u盤。
……
張另解沒聽到開門的聲音,不過他很快就聽到了后院傳來的喳喳聲。
他的大腦本能地分析歸類,想要解析出聲音的來源,像是狗兒在刨土,又像是一個怪獸在石頭上磨牙。
他假裝沒聽見,整個人縮在被窩里,不停地抖。
那種感覺就像小時候第一次和父母分開睡,晚上剛關燈,就把被子拉的高高的,蓋住頭,聽到一點點動靜,又忍不住想探頭出去看。
他憋了一會兒,悶得喘不過氣來,終于受不了了,掀開一條縫,瞇著眼往墻上看。
墻上有條又直又長的糊影,好像半夜晾在繩子上的外套被風吹動,像個無腳的幽魂。
他很慢很慢地轉頭,盡可能用余光去觸碰視野外的東西,然后他看到一個人站在窗戶邊,背對著他。
張另解差點罵出聲,他小聲說:“吳豪升!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吳豪升沒有回頭,自言自語:“他回來了。”
跟張另解不一樣,他一開始就聽出那個聲音是什么了,是鏟土的聲音。
那晚他發現土坑里林漸的浮尸,他崩潰了。不知在雨里坐了多久,然后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拿了鏟子,一鏟一鏟地把坑填上,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別人知道。
等他填好了坑,雨也停了。
第二天一早,他等著老爸過來跟他坦白一切,到底為什么殺了哥哥,哥哥又是向他要什么東西。
結果老爸過來只是淡淡地問他,是不是他把坑填好的。
他沙啞地說是,然后等著老爸的回應,老爸卻平靜地點點頭,然后就出去了。好像那個坑本來是用來埋條狗的。
他對林漸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沒有多少感情,可是第一次見到老爸如此冷血的一面,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他正要去找老爸理論,老爸又牽了一條金毛過來,說吉吉回來了。
那條金毛繞著他的腿轉了一圈,嗅了好幾下,然后把頭蹭過來。
他嫌惡地避開。
這不是吉吉。他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雖然也是金毛,一樣的胖瘦,可是他就是認出來,好像被陌生人戴過的手套重新戴在自己手上一樣,那種細節上的質感變化瞞不過他。
老爸看出他眼中的疑惑,解釋說是在表姑劉桑哈那里吃壞了肚子,進了醫院,大病了一場。
他當然不信,再怎么生病,吉吉就是吉吉,絕不是眼前這條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金毛。
老爸走了,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