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漸就起來了,去田雅思家找田雅思。
秦借晚還在睡懶覺。反正第六恨結束了,第七恨還沒開始。沒她什么事。
玉虛也躲在房間里,連士可殺要打鳴謳歌早晨的太陽,都被他捂住了嘴。可能是怕林漸進來問彩虹長襪的事。
紫陽吐了一晚,現(xiàn)在還在房間里休養(yǎng)。
倒是皂化早早就起來了,對著鏡子狂刷牙,手速快到晃出殘影,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想拿牙刷捅死自己,林漸看了,更想把鞋子遞給皂化,叫皂化幫忙刷一下。
皂化刷一會兒,就停下來,對著鏡子哈氣,然后用力聞。聞一下又開始干嘔,然后再猛刷。
林漸本來想叫上皂化一起去田雅思家,看皂化這個樣子,就算去了,也是占用別人家的衛(wèi)生間刷牙,算了,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吧。
到了田雅思家。
田媽媽熱情地接待了林漸,幾乎讓林漸生出一種準女婿第一次上門拜訪的錯覺。
田媽媽謝謝林漸他們的新療法,讓女兒醒過來,一點副作用都沒有,還比以前年輕了。田媽媽問林漸這種療法有沒有推廣的可能。
林漸問:“你家里還有親戚是植物人?”
田媽媽搖頭,指向自己。
林漸身子往后仰,仔細打量田媽媽,怎么看也看不出田媽媽是個植物人。
田媽媽解釋說不用一整年都是,只要躺一兩個月就好,又省伙食,又能延緩衰老,多好啊。
還好這時田雅思出來,給林漸解圍,帶林漸去書房。
短短幾天,田雅思已經恢復到可以自己走路了。常年臥床不起,雖然有日常的護理按摩,可是肌肉力量恢復得這么快,也算奇跡了。
田雅思還記得上次被莊可雄打斷的問題,對林漸說:“對不起,我還是沒想起來家里的彩虹魚是怎么來的。”
“沒事。我這回過來主要是了解一下你恢復的進度。”林漸說。
因為是被紫陽救醒的,田雅思一直把林漸等人當成醫(yī)院的研究人員,心存感激,無話不談。
“恢復得挺好的。翻翻以前的書,以前的筆記,很多公式的推導過程都還記得。這五年來,我好像只是做了一個夢。”
“什么夢?”
“在海上的夢。我被困在一艘船上,重復一天的事。其實也不算夢,是我以前出海的真實經歷,你一定沒興趣。”
“不。我很有興趣。是跟莊可雄一起出海的那次吧?說說看吧。說不定能完善我們的療法,能幫助到更多的人。”
“能幫助到七號嗎?”田雅思問。
“應該能。”
田雅思說出那個夢的細節(jié)。
那是我們困在海上的第四天。
一大早我去冷庫那里等黃醫(yī)生,準備問他昨天晚上船長辦公室里怎么多出一個人,那個人到底是誰。
我跟莊可雄都被船上冒出來的第十人搞得神經兮兮。
結果在冷庫邊等了半天,還是不見黃醫(yī)生,我本來還想順便通一下水槽,可是水槽里的水已經積滿了,只要再放一點,就會溢出來,我不想弄得全身臟兮兮的,就先去餐廳吃早飯。
在餐廳碰到黃醫(yī)生。
我直截了當?shù)貑桙S醫(yī)生,昨晚船長辦公室多出的那個人是誰?
黃醫(yī)生裝傻,什么多出來的那個人?
我說就窗戶邊上,一共五個人,你把二樓封鎖了,只有原山、你、船長、裴總四個人,多出來那個人是誰?別說鄭六如,我看著他回房間的,還有何伯言、文子硯都沒出過門,莊可雄跟我在一起,船上還有一個人,是誰?
黃醫(yī)生說哦,假人啊。
假人?
演戲用的假人,用大衣、帽子、棍子做出來的。
“為什么要演戲?”我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