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雅思說完這句話,大口喘氣,臉頰升起病態般的紅。
林漸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別激動。
這時書房的門開了,田媽媽端著一盤水果進來,看了兩人一眼,請林漸吃水果。
林漸說謝謝。
田媽媽沒有走,還站在邊上,喜滋滋地看看林漸,看看田雅思。
林漸吃了一塊芒果,假裝看書架上的書,最后還是受不了田媽媽焦灼的目光,問她:“阿姨,還有什么事嗎?”
“沒事,沒事。”田媽媽搖頭,走出去,到了門口,轉身,問:“你們倆不會在談戀愛吧?”
林漸和田雅思同時搖頭。
田媽媽一副太可惜的表情,輕輕帶上門。
被媽媽這么一打岔,田雅思也恢復過來了,繼續往下說。
我不知道在水槽邊站了多久,只記得最后鼓足勇氣,把軟管里的斷指都抖了出來,全部都是大拇指。
把船上所有人的手指都切了,也湊不夠那么多手指,更何況都是大拇指。
我用袖子包住手,拿了一截斷指,揣進兜里,然后跑到二層,用力敲門。
敲門的聲音意外的響,好像打雷一樣,就算黃醫生他們聾了,也能聽到。
可是沒有一個人出來開門,甚至過來看看的人都沒有。
我敲了一會兒,拳頭都敲腫了,還是沒等來人。我決定改變策略,躲在樓梯拐角,等里面的人出來。
過了一個多小時,門開了,黃醫生從里面拿了一個大垃圾袋出來,往一層去了,門沒有關。
我抓住機會,溜了進去。
走廊上靜悄悄的,大家似乎都呆在自己房間里。
我直接去船長的辦公室,推開門,船長正對著窗戶傻笑,他背對著我,我都能看到他快要笑到后腦勺的嘴角。
直到我發出聲音,他才轉過身來,臉上的笑還沒消退,問我進來干什么。
我把斷指放他桌上,問他這是怎么回事。
船長看著斷指,一點反應都沒有,反問我:“你上來的時候有看見什么東西嗎?”
“什么東西?”我被船長弄糊涂了。
“算了。沒看見就好。”
“喂!這手指怎么回事?回答我啊!”
我壓抑不住怒氣,大聲說。聲音傳出去,整個走廊上都是我的回聲。
“原山拍戲用的假手指。”船長拿起捏了一下,斷指輕輕松松地變形。
我愣住了,搶過斷指,捏了幾下,斷指的觸感和真人的極為相似,就連上面的指紋和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多捏幾下,還是能區別開來的。
“血也是假的。這是原山拍戲用的高仿手指,用來拍特寫鏡頭的。”
“那為什么水槽里堆了那么多?”
“我哪知道。原山喜歡帶多些,當作備用吧。”
“這種高仿手指很貴吧?為什么要扔到水槽那里?”
“原山扔的啊。劇本里寫的就是在水槽里發現斷指,她的演技走的是體驗派,體驗過一遍,才能演出來。”
“劇本里要她死,她是不是要死一遍,才能演出來?”
什么狗屁理由。
搞了半天,都是原山搞出來的東西。
這樣一想,船上那個神秘的長發女人如果真的不是鄭六如的話,就是原山了?
我越想越氣,又問船長:“那水泵呢?也是原山演戲要壞,所以壞了?”
船長點頭。
“明明能開走,卻借口暴風雨,停在海上不動,也是因為原山?”
船長點頭。
“林博海意外墜海,也是因為原山?”
船長下意識地要點頭,只點了一下,又停住,用力搖頭,“那真是個意外。”
我問的每個問題船長都回答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