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排著隊來用槐花換辣片。
王憶很傻眼。
這么多人嗎?
辣條和辣片這兩樣東西都是有準入門檻的,味道又麻又辣,對于喜歡重口味的人是美食,如果喜歡清淡那就沒什么興趣了。
他本來以為這東西只是一些男學生會喜歡——比如王狀元、王凱這一波人,卻沒想到連小女孩們也喜歡。
畢竟再一個這東西是剛出現,學生們應該會有一個接受過程,刺激性這么強的東西總不能第一口吃下去就上癮了吧?
然而事實便是如此,學生都喜歡,吃一口就想第二口、吃一片就想第二片!
王憶只能猜測這還是時代的問題,他小時候就不太愛吃辣片和辣條,太重口了。
而82年的孩子哪有零嘴?他不來那孩子們能吃到的零嘴只有家里曬的小魚干、地瓜干,要不然等秋天在山上摘點山里紅、山棗、柿子來過過癮。
相比之下辣片和辣條絕對算是美食,何況這東西味道著實上佳、口感有嚼頭,學生們哪能不喜歡?
并且即使它的口感太重又麻又辣怎么了?有些口味清淡的確實沒法一口氣吃下,這樣更好,她們帶回家去下飯!
一大包辣片先分完了,剩下是辣條,辣條因為油少和名氣小不如辣片搶手,但是當辣片沒了后他們對辣條一樣熱衷!
頓時山頂上海風一吹都是辣條那刺激的味道,學生們成群的湊在一起吃,biaji嘴的聲音和嘶嘶的倒吸涼氣聲不絕于耳。
嚇得歸來的白天鵝不敢落下,叼著魚在空中一個勁的盤旋。
這甚至引來了大人,下工的婦女紛紛來問:“王老師你這里的辣片和辣條是什么東西?”
王向紅也來了,披著個外套叼著煙袋桿說道:“滋味兒挺好,挺麻辣?!?
王憶還剩下幾根辣條,他分給王向紅和女社員。
王向紅不要,王憶說:“一根一分錢,支書你吃吧,回頭我找秀芳嫂子要。”
這價錢著實不貴。
到來的鳳丫從兜里摸出一張第一版人民幣說:“王老師這里收老錢,喏,我在家里找到的,找你來換。”
王憶一看是伍元的織布券,算是第一版人民幣里最不值錢的,不過一張也能賣幾百塊,于是他就給了一塊錢。
因為第一版人民幣如今銀行已經不予兌換,而人民幣收藏的風又沒吹到外島來,所以對島上人來說不管錢幣面值多大都沒用,都是廢紙。
這樣王憶便以統一的一元錢換一張的方式進行兌換,他不管額度面值,壹元錢也給換一塊、伍佰元也給換一塊。
實際上島上第一版人民幣不多,大額票更少,除了隊長和黃小花家里他還沒見過伍拾元以上的幣值。
外島的百姓真是有史以來一直窮!
但島上的社員有親戚,親戚們也有親戚,王憶以他們為基礎進行發動,讓他們去替自己收集第一版人民幣。
鳳丫拿了條辣條小心翼翼塞嘴里,說:“王老師你找錢吧,支書那根算我的,我請客。”
“就請支書呀?!鼻鄫鹱拥热宋恼f笑。
鳳丫豪邁一揮手:“都請,這才有幾分錢!”
王向紅沉著的擺擺手:“不用,讓你們說的,我一個大老爺們出門身上還能沒個幾塊錢?好歹壓壓褲兜子?!?
他從兜里掏出一卷錢,挑了挑拿出一毛錢給王憶:“王老師不用找了,剩下的算小賬。”
鳳丫問:“支書,什么叫小賬?”
“小費,打賞,以前叫打賞?!蓖跸蚣t咬了口辣條解釋道,“咱社會主義國家早就沒有這風俗了,不過我聽廣播說外國還有——嘿嘿,王老師你這個辣條是哪里進的貨?味道挺有意思!”
鳳丫贊同的點頭:“味道可真好,說不上什么味道,麻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