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凌梭的漁汛比不得帶魚黃魚等四大汛那般迅勐,規模小。
可它終究是漁汛,魚群一旦出現規模還是很可觀。
梭魚們已經苦熬一個冬天,肚子里缺乏糧草,而春天到了萬物復蘇,又到了魚蝦繁衍的季節。
所以它們一旦從遠海深水區往淺海游動,就會來勢洶洶。
再一個梭魚進食有個習性,它們喜歡往陸地靠攏,或者說出現在淺灘地帶,這也是人可以站在礁石上甩梭魚的原因。
于是,圍繞著爬叉島下底撩網就來了收獲。
等到傍晚退潮,漁家的漢子們再度驅動舢板、筏子開始收網,網里每每都有累累碩果。
在收起底撩網之前,天涯二號使用了大拉網。
這種大拉網要對漁船進行簡單改造,需要在船舷兩側用支桿支撐出拖帶漁網的桿子,桿子橫向海面,上面綁著繩子,繩子上拖漁網。
于是俯瞰漁船的時候,這漁船就像在水面上展開兩只翅膀的大鳥。
船舷兩側桿子拖拉漁網上開口,漁網的下開口是在船尾部位,下開口有沉子,會落入海底,于是它們帶起的大拉網就像城里孩子捕捉蜻蜓和蝴蝶的網兜,把海底的魚蝦蟹貝全網進了網里。
收獲更是豐盛。
王憶根據探魚儀上提供的信息來指揮王祥海開船,撈起了一網又一網的開凌梭。
大拉網收獲雜,除了梭魚還有皮皮蝦與白蝦落入網里。
漁民們特別討厭皮皮蝦。
這東西背上的幾丁質殼邊緣鋒利、腿腳又多,鉆進漁網里后會拼命掙扎,損壞漁網不說,還容易傷到人。
與之相反的是白蝦,漁民們都喜歡白蝦。
之前島上捕撈過白蝦,王憶大概了解了它的身份。
白蝦學名叫嵴尾白蝦,個頭不大頂多長到八九厘米,多數是四五厘米。
它們體色透明,微帶藍色,蝦殼近乎透明,能看到里面的蝦胃。
白蝦喜歡待在淺海水域和岸基海邊,春天的白蝦干凈,除了眼睛是黑色蝦胃是灰色其他地方都是近乎透明的白色,可以為冰清玉潔代言了。
現在白蝦肉質鮮美,個子不大但飽滿,身軀鼓鼓囊囊像是秋天的豌豆,清水撒上鹽巴煮成鹽水蝦,就能把老饕給喝醉。
但王家人更彪悍,他們用不著等著煮成鹽水蝦,收獲之后他們挑選個頭偏小的,弄到個碗里也不用水洗,直接擰開小酒壺蓋子往里倒酒。
酒水沒過蝦,小白蝦開始拼命掙扎,這時候蓋上碗等一會,碗里沒動靜了打開蓋子可以上手吃。
生腌,醉蝦。
彼此不用招呼,他們擦擦手就要去捏著醉蝦扔進嘴里。
王祥海攔住他們,遞給王憶說:“王老師先來一口。”
王憶對生腌興趣不大。
不過既然有人招呼自己那也不能不給面子,他便捏了一個蝦進嘴里吃了起來。
蝦殼本來就不硬,被酒泡過之后更軟了,牙齒一碰可以連殼吃掉。
其他人見此便笑:“王老師不會吃醉蝦。”
王憶隨意的說:“還得把蝦頭給拽掉是吧?”
王祥海搖搖頭,會吃小醉蝦的人只吃肉不吃殼,吃的時候得吐殼。
就跟嗑瓜子一樣,醉蝦在嘴里用舌頭挑一挑,挑出蝦肉吐出殼子。
王憶覺得這可就太難了。
他看其他社員表演,結果大家伙能正經吐出蝦殼的沒幾個,都是吐出碎裂的部分蝦殼。
這讓他感覺挺惡心的,社員們自己也嫌惡心,這樣倒是正好成了開玩笑的點,大家伙拿著吃醉蝦開起玩笑。
王憶看著石紅心自己在專心研究船舵,就說道:“同志們先別光顧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