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有糧食,又有韓琦在,應該是不需要自己操太多心了,陳宓松了一口氣道:“弟子打算給捐一筆錢,幫助河北百姓度過厄難。”
張載點頭欣慰道:“嗯,達則兼濟天下,是該伸伸援手,你打算援助多少。”
陳宓想了想道:“就給個二十萬貫吧?!?
張載先是一驚,隨后又覺得理所當然,笑道:“有錢還是很有用的嘛,兼濟天下這種事情,也就只有達者能干了,如果窮了,只能獨善其身了。”
陳宓笑道:“那這筆善款就請老師交給陛下吧,最好是直接送達韓公那里,不然諸多的貪官污吏上下其手,我怕沒有到達河北就去掉了大部分。”
張載笑道:“正是這個道理,放心吧,為師會親手交給官家的?!?
雖說是掏了一大筆錢,但陳宓心下還是沉重,二十萬貫聽著不少,但受災人數更多,黃河改道歷來波及人數都不會是少數,沿岸少說也是十幾萬人,若是不幸的話,幾十上百萬都是可能的。
二十萬貫只是杯水車薪罷了。
不過就現在這種條件,也只能如此了,掏出二十幾萬貫,也不過是彌補一下心中的不安而已。
不過自我安慰還是有用的,至少陳宓能夠心安理得等過年了,哦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陳宓上了王安石的門。
“要廢除青苗法?這絕對不行!”
王雱反應很大。
陳宓勸道:“元澤兄,不是要廢除青苗法,而是暫停青苗法,今年青苗法暴露出來的弊端很大,有很多的農戶根本無法償還貸款,這各地官府強力逼償,已經搞得天怒人怨,若是不及時將青苗法暫停下來,當地官府和豪強肯定會接著放貸的,到時候又是今年的這種局面,恐怕要有傷變法積極性的?!?
王雱緊緊盯著陳宓道:“之前你說要用銀行代行青苗法,可是這么多的時間過去了,你就完成一個越州的任務,大宋還有那么多的州縣,你明年要完成多少個州縣的代行,能完成十個么?”
陳宓苦笑道:“正是因為青苗法已經執行,那些官吏已經嘗到了甜頭,他們菜不愿放手的,現在正好一年的青苗貸款履行完,沒有履行完的算是壞賬,這時候只要停止下來,官吏就知道事不可為,正好讓銀行接上,這樣明年銀行就可以全權代行了??!”
王雱呵呵冷笑:“你說的是暫停,別人看來可就是廢除了,要是這個公告一下,大家都認為這青苗法出了大問題,到時候那些人就會群起而攻之,不僅青苗法會出問題,其他的新法肯定也會被攻擊的,說不定到時候我父親也會因此而下臺!
陳靜安,你安的是什么心啊,你難道是要將我父親拱下臺,然后好讓那你老師上臺么?你這人居心叵測!”
陳宓聞聽此話,心下大呼不好,看向王安石,果然王安石皺起了眉頭。
“參政……”
陳宓正要說話,卻被王安石止住了:“元澤說得對,青苗法的確是不能停的,要是可以,你就抓緊用銀行代行,若是不行,青苗法還是得繼續。
而且,青苗法今年的成績還是不錯的,雖然只是小范圍推廣開了,但年底竟然有五十萬貫的結余,若是全面推廣開,恐怕得有幾百萬貫,這可是能夠大幅度的減少朝廷的負擔的,是能夠解決大問題的。
最近京朝官的薪俸不是沒有得發么,這筆錢到賬之后,大家都能夠領到一筆過年的錢,這不就是皆大歡喜了么,到時候大家不都得感謝我們么?”
聽了這話,陳宓心下嘆息,王安石并不是不知道青苗法有問題,而是怕被對手攻擊,青苗法不是不可以停,但其他的新法卻是容易被株連的。
王雱其實政治敏感性是很不錯的,青苗法一停,的確容易遭到諸多的攻擊的,但若是不停,農戶又得被盤剝一年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