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兄要出去作甚……那當然是要去結(jié)交陳靜安這個朋友啊,交游廣闊,以后在官場上才有奧援嘛,這你都不懂,算了,懶得和你解釋,你看你的書吧。”
蔡京氣結(jié)道。
蔡卞嘻嘻一笑:“我要一起去?!?
蔡京瞪了蔡卞一眼:“不行!”
蔡卞嘿嘿一笑:“不讓啊,好的,那大哥你要去青樓的事情,大約晚上父親就知道了。”
“青樓?什么青樓!我怎么可能去青樓!”
蔡京跳腳指著弟弟罵道:“你不要胡攪蠻纏,你也是這么大的人了,自己玩耍不好么,非得當個跟屁蟲!”
蔡卞卻是毫不在乎:“我從小到大便是跟屁蟲,話我就放這里了,要么帶我去,要么你就是去青樓!”
蔡京握緊了拳頭,但看看弟弟比他要強壯不少的體型,拳頭頓時松了些,心中暗自感慨道:“果然古人說得對,打弟弟得趁早啊。”
打是打不過了,打不過了便只能用計謀,但計謀也騙不過的時候,只能投其所好了。
蔡京露出笑容:“咱們兄弟兩個,歷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為兄既然要出去,自然也是要帶上你的,趕緊換衣服去吧。”
蔡卞嘻嘻一笑:“別想趁著我去換衣服偷偷溜走哦,畢竟,你要是偷著去,肯定是去青樓的呀。”
蔡卞說著昂著腦袋換衣服去了。
蔡京仰首嘆了一口氣。
汴京的繁華令兄弟兩個目不暇接,昨天進城的時候他們雖然已經(jīng)見識過了,但在此投身其中,依然令他們沉浸其中,尤其是到了樊樓下面,仰望著高聳的樊樓,以及大早上便繁華無比的街道,兩人不由得目眩神迷。
心旌搖曳之下,蔡京與蔡卞道:“為兄決定了,一定要中舉,要當官,要當京朝官,要當宰相!”
蔡卞驚訝道:“志向沒錯,但為什么這個時候說?”
蔡京指了指摩肩接踵的人群道:“你看,汴京城占天下繁榮之七八,唯有中舉,唯有當官,唯有當京朝官,唯有當宰執(zhí),才能夠在這里立足,才能夠在這里扎根,才能夠俯視這些人啊!”
蔡卞不以為然道:“這般志向也未免格局太小,既為宰執(zhí),自然要為天下,文正公說了,要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如此才是胸懷天下,若只像兄長只是為了個人榮辱,那又有什么意思?!?
蔡卞說得不客氣,蔡京也不生氣,笑道:“要謀天下需先謀身,連謀身都不可得,說什么謀天下,等到有一天上了那個位置,自然而然的,便也學會謀天下了?!?
蔡卞搖搖頭道:“志向若只是為謀身,等有一天要謀天下的時候,第一時候還得是謀身,因為謀天下不謀身,根本不會符合只知道謀身的人的理念,只要稍微時局不利,他們第一想法便是先謀身!”
蔡卞深深地看了蔡京一眼,蔡京卻是笑了笑不說話了。
關(guān)于這個,他們兄弟兩人這幾年談得很多,只是理念的確是不同,只能算是雞同鴨講罷了。
他們其實也不會料到,正是因為這樣理念的不同,在后來,蔡京被罵為宋代六賊之首,而蔡卞死后得到的謚號卻是文正二字,這里面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計矣。
蔡京帶著蔡卞,兩人一邊走一邊問路,還真的讓他們摸到了陳宓的小院門口。
閑來無事,秦大步在門房呆著,雖然敲門里面也能聽見,但這些時日來訪的人絡(luò)繹不絕,秦大步也懶得到里面去了,干脆便在門房呆著等著給人開門說情況。
蔡京兩兄弟走到了門口,秦大步不等他們問,便率先說道:“二位公子是來拜訪陳定陳固安的么?”
因為之前盧伯蘊印制的那本一書的編者便是陳定,于是這一次也引來很多士子的拜訪,這幾天來訪的大多都是來拜訪陳定的。
蔡京被秦大步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