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限制條件越多,這事情便會越難。
如果還不理解,再做一個比喻,便是去相親,如果僅僅是找一個女孩子,這個事情本身并不難,但你要求這個女孩子又要家庭背景好,又要工資高,又要顏值高,還得脾氣好,最好還是得一米七……那能夠符合這個條件的女孩子便不多了。
現在陳宓寫這個策論也是如此,能夠影響的人多了,而且立場不同,這般一來,這策論便不好寫了。
關鍵還有一個陳宓不能忽視的因素,便是他是張載的弟子,他的政見不能與張載相悖,否則也要出大問題的。
這便是所謂的螺螄殼里做道場了。
好在這個時候便能夠看出一個人的能力以及秉性來了。
換了一般的人,可能兩手一攤,直接按照自己所思所想,然后一路橫推過去,也不管什么立場政見了,只管抒發自己的觀點,至于結果如何,交給上帝去吧。
但陳宓卻不會如此,他仔細地一次次的推敲,一次次的推翻,再進行一次又一次的修改,最終拿出了一份雖然不能夠兼顧各方立場但并不會觸怒任何一方的策論來。
策論成文之后,陳宓自己再看了一遍,微微搖頭嘆息。
這策論好不好?
當然質量是很高的,但并不犀利,也就是所謂的不能夠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但陳宓知道自己只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了,原因很簡單,要兼顧各方觀感,便不能直敘胸臆,不能直抒胸臆,便只能小心翼翼地騰挪輾轉了。
“能夠保證排名靠前,但要拿到前幾,估計難了。”
陳宓是這般評價自己的文章的。
也是很不錯了。
陳宓將文章仔細地記憶下來,然后將這陣子的所有痕跡都銷毀一空,以免被人看到蹤跡。
當他走出書房的時候,大宋朝熙寧三年的殿試也終于到來了。
一個老大帝國的掄才大典終于要開始了,從去年秋天解試開始,到前段時間的省試以來積蓄的情緒,在殿試來臨之時達到了最高潮,畢竟這才是最終的結果!
陳宓也從陳定、余貫余中等人的眼中看到了渴望,從張載的眼中看了鼓勵,從筱蘭姐眼中看到了欣喜,從楊玉容眼中看到了希冀……ch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