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個好官,但搞經濟這事情,靜安天下第一,蘇大胡子若是要搞事情,你便取而代之吧,為師在朝中幫你撐著,還有陛下大約也是這個意思。
不過,以后你肯怕要與蘇大學士老死不相往來了,還有小蘇學士,唉!”
陳定搖頭笑了笑道:“老師,弟子不怕的,靜安是我的弟弟,我護著他長大,現在他長大了,也做了官,我這個做哥哥的還是得護著他,至于其他的,也顧不上太多了,誰想破壞靜安的成果,便需得過我這一關。”
張載頗為感動道:“靜安有你這個哥哥是他的幸運。”
陳定笑道:“大約是弟子有這個弟弟才是更加幸運的事情吧。”
陳定第二天便南下了,臨走前囑咐秦觀好好地照顧張載,秦觀笑道:“靜安便要回來了,有他在,你就別操心了。”
陳定啞然失笑:“你說的也是,誰最關心老師,自然是他了,每次寫信的第一件事,必然是要仔細咨詢老師的身體狀況,以及我等如何服侍老師的,若是有不妥,定然下一次要責罵的……”
陳定快馬南下,希冀在途中遇見歸京的弟弟,只可惜在一處驛館知道兄弟兩個錯過了,只好悵然若失南下。
卻說陳宓,與蘇大學士愉快地交接后,便輕裝上陣回京。
在回京路上,陳宓卻是愕然得知,王安石復相,但卻是與呂惠卿起了沖突,這對以往最為默契的搭檔,卻是鬧得不成樣子。
趙頊加封王安石為尚書左仆射兼門下侍郎,又將其兒子王雱加封為龍圖閣直學士,這算是撫慰王安石之意,王雱自己知道并不合適,于是請辭,這當然是謙讓之意,實際上當然還是想的。
呂惠卿對此卻是頗為嫉妒,他勸趙頊準了王雱的請辭,此事讓王雱給知道了,這可是了不得了,王雱的心眼多小啊,立即便使人彈劾呂惠卿。
呂惠卿與王安石共事那么久,王雱對其十分的熟悉,掌握了呂惠卿不少的把柄,這一告一個準,呂惠卿只能回家呆著,沒幾天便被調任陳州了。
此次看似王安石贏了,但改革派經此一事,已經有些四分五裂了。
陳宓回到汴京城,已經是熙寧八年的秋天了。
汴京的秋,十分的迷人,當然,迷人的或許不是汴京的秋,也可能是汴京的人。
楊玉容眼中的淚水,張載的語重心長,陳年谷夫婦眼里的討好,還有汴京道路兩旁的黃葉……
陳宓頗為感慨。
時間過得很快。
來汴京的那一年,他才十五歲,而這一眨眼,已經是二十三歲了。
在江陵府的陳宓是非常忙的,回到了汴京,他忽然便閑了許多。
中書舍人一職,管事較虛,但卻非不重要,相反,這是極其重要的崗位。
所謂中書舍人,便是負責根據“詞頭”草擬誥命。
所謂詞頭,乃是一份提綱性文件。
按照宋代制度,朝廷在形成正式命令之前,宰相機構會將命令的中心思想和基本要求形成“詞頭”,然后送到中書舍人的手里。
中書舍人便要根據這份提綱舞動自己的如椽大筆,形成正式誥命,很顯然,中書舍人如何行文,是能夠直接影響朝廷誥命價值取向的。
關于中書舍人一職,有比較典型的便是蘇軾,歷史上的元祐元年三月,王巖叟上疏彈劾狄諮、劉定,指出這兩個人“上挾奸黨,下附庸材”,導致治安惡化,必須嚴懲——這兩人乃是當年王安石進行《保甲法》改革時安排在河北的具體政策執行人,曾于元豐四年帶著四百八十位大保長進京匯報工作。
而此時擔任中書舍人的蘇軾大筆一揮,在《狄諮劉定各降一官》中為他們的行為徹底定了性。
他說他們“煩酷之聲,溢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