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殺,無須多言”沈旋剛硬地說著,然而陳慶之卻并不是在看他。
他望著手中劍,看著痛苦地躺在地上的八名少年。
父親曾經問他練劍是殺人還是救人,他說他要救人。
可他沒想過,殺人也是救人。
劍起,風過,血光四濺。
陳慶之不敢回頭,帶著沈旋向外疾馳,直到走了很遠,他才放下沈旋再獨自狂奔而去。
片刻后,他來到一處僻靜的渡口,那里有一艘烏篷,岸邊還有一匹白馬。
烏篷中走出一名女子,裹著斗笠走上前,揭開面紗看著陳慶之。
“謝謝你”。
“都死了,我殺的”陳慶之眼神躲閃。
“這滋味和你想的江湖,不一樣吧”江雨禾輕聲說著,與陳慶之擦肩而過。
馬蹄聲響起,江雨禾望著將自己抱上馬的少年,難得的沒有發脾氣。
“一起回去吧,你需要療傷了”。
月色下,白馬疾馳,寒鴉繁星。
陳慶之后來才知道,那八名少年自幼跟江雨禾長大,如親姐弟一般。
有的人死了依舊有人惦記,有的人死了,只是死了。
江湖的見面禮,竟是這般沉重。
這一夜的是非,陳慶之分不清了,少年的心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