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廟外,突如其來的一陣安靜,王遠知等人的謹慎遠遠超過了陳慶之的預料,不由輕聲問道:“現在怎么辦?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干脆殺出去,把這四個臭道士殺了一了百了”江雨禾眼露殺機。
“不可!咱們是為了救人,不是為了殺人”柳依依急忙小聲道:“我有辦法,你拖住他們”。
說完,柳依依悄悄往后面退去,輕巧地側身一閃,從廟后一處破敗的窗口翻了出去,陳慶之大為不解,可看著外面愈發警惕的上清四子也只好繼續偽裝起來道:“好一個「正一盟威」的正一教,幾個小輩也是目中無人啊,你們是懷疑老夫是假扮的嗎?”。
陳慶之繼續將浩然正氣借聲音吼出,丹田與心口兩處氣海同時發力,霸道的真氣震地眾人都是一驚,王遠知與陸靜修對視一眼面露疑惑,思忖一番便要繼續開口,突然間,幾道銀光在半空中出現,反射到上清四子眼前,頓時一陣耀眼的銀光照地刺目,眾人紛紛抬頭遮擋,可一瞬間,一陣疾風撲面而來,驚的眾人連忙揮劍擋在身前。
王遠知等人定睛一看,赫然看到一片片銀色花瓣飄然而至,停在距離四人一步之遙的位置巋然不動,寒光四溢,讓人絲毫不會懷疑這花瓣的鋒利。
陳慶之見狀立刻反應過來,原來是柳依依為了打消王遠知的疑心,偷偷趁著眾人不注意甩出了暗器「飛花」,這「飛花」乃柳家鎮派之寶,自柳破虜創立以來便只有他一人能用,最能代表身份不過了。
“老夫的「飛花」,可有人認得啊”陳慶之趕忙說道。
王遠知和陸靜修連忙看向身旁的陶永以及另一名略顯年輕的道士,那年輕道士名為周子良,當初正是他們二人與陶弘景一同去的柳家,陶永看到「飛花」出現那一刻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周子良則回應兩位師兄一個肯定的眼神。
“老夫閉關多日,聽聞我的長孫女前來荊州多日卻沒了音訊,后又聽聞前不久怒江盟出了大事,便擔心她的安危過來瞧瞧,卻正好撞到了你們,說巧也巧啊”陳慶之繼續趁熱打鐵,想要一股腦打消上清四子的疑惑。
果不其然,王遠知聞言微微點了點頭,輕舒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晚輩剛剛也是小心為上,無禮之處還請老英雄恕罪,我等也聽聞前不久有個名叫陳三萬的少年大鬧怒江盟,只是眾說紛紜也不知道孰真孰假,柳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老英雄不用太過擔心”。
陳慶之聞言一怔,臉色一陣尷尬,不曾想自己竟然一夜成名,不過顯然歸云山莊等人與怒江盟各執一詞,江湖上對于怒江盟的惡事未必全信,突然又想起什么便問道:“老夫倒也好奇,你們不在茅山修習,怎么有功夫跑到荊州來了?”。
王遠知微微遲疑了片刻才說道:“此事倒與江湖無關,晚輩也是受掌教之命來江陵捉拿叛賊的,結果在江陵城遇到了魔頭西風,所以才一路到了這里”。
陳慶之三人聞言皆是一驚,王遠知口中來江陵捉拿的叛賊,應該就是王天虎了,只是若捉拿王天虎自有官府動手,何必勞駕正一教?
“蕭穎胄不是都打算造反了嗎?難道他真要和蕭衍翻臉不成?”陳慶之不由疑惑道。
“我看未必,蕭穎胄心思深沉,恐怕捉拿反賊只是為了大打草驚蛇”江雨禾搖頭道:“而且把正一教這樣的江湖力量牽扯進來,我看他嘴上說的反賊并不是單單指王天虎,恐怕是把咱們也算成同伙了,若不是咱們走的早,只怕對付上清四子的就是咱們了”。
陳慶之聞言一怔,沒想到自己逃避命運的一招還歪打正著,敲好躲過了一劫,此時王遠知等人看無人說話便又開口道:“既然老英雄在此,想來這魔頭西風是難以逃脫了,還得謝過老英雄出手,免得我正一教落人口實”。
陳慶之苦笑一聲,心想若對方知道自己謝的就是要捉拿的反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