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雨禾四人到達城門時,真如那小和尚所說停著一輛寬敞馬車,而且城門竟然無一人把守,江雨禾等人也不敢猶豫,連忙上了馬車揚長而去,趕車那人也不說話自顧自趕著,朝著城外西北方向飛速而去。
車內四人面面相覷,各自心事重重,這一番爭斗下來不僅筋疲力盡更有許多煩心事涌上心頭。
江雨禾憂心西風又擔心陳慶之,兩個對她同樣重要的男子她卻不得不割舍一個,令她生出許多憂愁;而對面的柳依依卻更是悵然若失,她一邊為逃出困境而開心,卻又為此而傷心,因為一旦離開這里,等待她的就是要回到柳家,接受那既定的命運,不由想著秀眉微蹙起來。
二女各自心思,有道是“剪不斷、理還亂,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也就只有耿壯,從始至終擔心的只有陳慶之,倒也沒那么多想法,只是忙著不停笨拙地為陳慶之擦著身上的血水和汗水。
馬車跑的飛快,駕車之人應當是一名老手,縱然速度飛快但馬車也還是十分平穩,約莫跑了一刻鐘的功夫,卻聽到身后一陣馬蹄聲隆隆作響,眾人回頭一看,只見數道大大的西中郎軍旗凌空飄蕩著,正疾馳向這邊趕來,只是這里綠樹環繞遮擋視線暫時還未發現馬車罷了。
“不好,官兵追過來了”江雨禾聞聲探頭出去沉聲道:“想不到追來的這么快,帶頭的是那個蕭穎達吧”
忽然一旁的柳依依也驚疑了一聲,只聽柳依依掀開門簾看著遠處那匹黑馬道:“不對,帶隊的不是蕭穎達,是白羽,我認得他那匹黑馬,定然是他沒錯!”。說完,只見那隊騎兵傳來一聲騷動,眼看他們突然轉向朝這邊本來,顯然是發現了眾人的行蹤。
“真是這家伙,后面還有巴蜀劍派的弟子”江雨禾也看到了白羽的身影道。
“咱們殺過去,殺了那家伙給少爺出氣”耿壯怒道。
話音一落,耿壯就要躍躍欲試上前,卻被江雨禾猛地一把攔下道:“別沖動,他們人多勢眾,況且你受了重傷不是那白羽的對手,咱們好不容易跑出來,再折回去豈不白費力氣”。
猛然間,一陣破空聲傳來,“噔噔噔”幾道箭矢飛馳而來扎在馬車上,那馬匹受到驚嚇一聲長嘶連高高抬起前蹄,原來是那馬匹正好被飛來的一箭扎在屁股上,頓時馬車一晃眾人皆是一驚,馬夫連忙使出蠻力將韁繩拉緊,不斷安撫著受傷的馬匹,這才繼續朝前奔去。
“哪里跑!”這一停頓之間,白羽已經帶人逼近了馬車,立時一聲厲喝聲傳入馬車內。
車內氣氛不由地緊張起來,幾人緊鎖眉頭思忖起來,這時柳依依忽地站起身來作勢就要往外沖去,卻不料還未起身就被江雨禾搶先一步點住她的穴位令其動彈不得,柳依依看著江雨禾心頭一怔,二人四目相對那一剎那她就明白了過來,她和江雨禾想到一塊去了。
從白羽出現那刻柳依依就在思考如何脫離險境,如果任由白羽追上來陷入苦戰,那逃不了不說,可能陳慶之還會有生命危險,想來想去她覺得唯一的辦法就是由自己拖住白羽等人,給剩下的人爭取逃走的時間,可惜她慢了一步。
“翠花,你干什么?”耿壯不解道,他始終習慣叫江雨禾為翠花。
“耿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保護好你家少爺,一根頭發也不能少,可不可以?”江雨禾看似平靜,但那雙眸子卻盈盈泛紅。
耿壯從沒見過江雨禾對自己這么客氣說過話,愣了一會后他鄭重地對江雨禾點了點頭道:“我一定會保護好少爺的”。
“替我照看好他”江雨禾這句話是對柳依依說的,兩行淚滴滑落下來。
她知道自己此去不一定還能回來,興許就再也見不到陳慶之了,可是危難關頭,她毫不猶豫選擇要去為自己的愛人擋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