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江之畔,滾滾流淌的江水匯聚在一座古城,這里便是襄陽城。
定下主意的陳慶之三人馬不停蹄來到了襄陽,遠遠望去,一座氣勢恢宏的城池便坐落在漢江之畔,稱得上“一江碧水穿城過,十里青山半入城”。
馬車壓著管道緩緩行駛,襄陽的繁華雖不及江陵,但因為地處南北交界,自古以來南來北往的商販就絡繹不絕,時至今日雖然北魏與南齊勢如水火,但也從未禁止商販互通商貿。
陳慶之掀起簾子,看到那六門城樓高高聳立,一股撲面而來的歷史厚重感瞬間填滿內心,對于襄陽城他充滿了敬畏與好奇,不僅僅是因為上一世的他喜歡看金庸先生的書,便時常幻想著什么時候自己也能做個行俠仗義的大俠,幻想著能夠穿越時空與郭大俠一起保衛襄陽城,也因為他知道這座兵家必爭之地在歷史的滾滾浪潮中承載著何等重要的分量。
目光掠過城頭,看那四方角樓穩峙,威嚴的士兵迎風佇立,遠處的漢江水激起陣陣波濤在耳邊回響,陳慶之不由輕嘆一聲,在激蕩著的歲月里,襄陽城上演著一段又一段不朽的傳奇,不論是楚漢爭霸還是后來的三顧茅廬都是家喻戶曉,而他懷里的這封信也預示著,這座金戈鐵馬的古城又將再一次陷入亂局之中了。
”少爺,剛剛我看城樓上那些兵,與江陵的兵有些不一樣”耿壯開口說道。
“有什么不一樣”陳慶之隨口問道。
“襄陽的兵看起來精神多了,眼睛里都跟有火一樣”耿壯如是說道。
“襄陽不僅是雍州首府,更是中原門戶,所以這里歷來都是軍事重鎮,一旦襄陽失守,往南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往西又可以直取西川,所以襄陽的守衛關乎整個南朝的存亡,這里駐守的自然也都是精兵悍將,不是江陵那些只會窩里橫的兵可以比的”柳依依解釋道。
陳慶之聞言對柳依依又刮目相看幾分,不曾想她一介女子竟然還懂得兵家之事便也開口道:“三妹說的不錯,不僅襄陽,整個雍州都處在與北魏對峙的前線,所以雍州兵大多久經沙場,實力強悍,也難怪朝廷和荊州都會忌憚蕭衍,他手底下可算掌握了南朝最厲害的軍隊了”。
說話間三人駕著馬車來到一家酒樓,吩咐小二收拾客房準備一些酒菜,奔波幾日的三人便來到房間歇下了,這房間位于酒樓二樓,門窗臨街視野開闊,將這座古城的景色盡收眼底,而不遠處有一座宅院坐落在古城北面,門口幾名帶刀甲兵氣勢不凡,虎背熊腰佇立在門口,便是蕭衍的刺史府了。
“這個蕭衍這么厲害,那他的刺史府肯定比蕭穎胄的難闖多了,咱們該怎么接近他呢?”耿壯看著刺史府愁道。
“其實咱們也不用硬闖,本來董大哥就是負責送鏢的鏢師而已,要不咱們光明正大去登門拜訪,就說替龍威鏢局送信”柳依依想了想說道。
陳慶之低眉想了想搖頭道:“直接進去有點危險,蕭衍為人狡詐,難保他不會起殺人滅口的心思,更何況咱們幾個從沒在鏢局待過,萬一被看出來就有口難辯了”。
“明著不行那就只能偷偷溜進去了”柳依依說道。
“就怕這刺史府可不像西中郎府那么好進去”陳慶之沉聲道。
三人無奈之下靜下心來思量起對策,幾日風餐露宿也是饑腸轆轆,再加上陳慶之還有傷在身需要補充營養,便暫時安頓下來先飽餐了一頓,用過飯后,柳依依又叫了一盆熱水和燭火,又開始對陳慶之療傷。
一個時辰后,香汗淋漓的柳依依輕舒了一口氣收拾好金針起身,床榻上的陳慶之也是氣喘吁吁,若不是他身上的繃帶和草藥味,被旁人看見只怕是想入非非。
“二哥自從知道雨禾姐姐的情況后放松了許多,傷勢也好了不少”柳依依輕輕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說道。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