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劉義剛亦不敢奪劍?!?
“襄城范文成就此告辭!”
大街上,稀稀落落又走了數人。
常玉再次漠然的掃視著留下來的人,那個二品高位的刀客還沒有走,其他人,也都在閉目養神,對常玉的話不聞不問。
都是狠角!
大街并未空曠起來,因為還有人不斷的往這里趕,也許不久之后,這里就會被人堵的水泄不通。
常玉扭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心里暗道:師傅,你可得抓點緊??!
鑄劍爐劇烈的搖晃起來。
全萬仇黝黑的面龐此時漲紅如血,在場三人中他的修為最弱,也是最吃不消的。
“全帥,堅持住,第一把劍就要鑄成了。”裴旻此時連話也說不出了,只能傳音給全萬仇。
全萬仇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鑄劍爐突然悶響了一聲,伴隨著鑄劍的渣子撲簌簌的落下,一道道凌厲劍氣轟擊在鑄劍爐的薄壁上。
“穩住,否則前功盡棄!”
裴旻的心聲響徹在種南潯與全萬仇耳邊,兩人幾乎同時將自己體內最后的精純真氣灌輸進了鑄劍爐,然后被那一道道凌厲劍氣絞殺的粉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個人仿佛在河里洗了個澡一般,渾身被汗水浸透,種全二人,口鼻更是滲出了鮮血。
他們心中隱隱生出一股恐懼,仿佛自己的性命,就要交代在這里一般。
鑄個劍,有這么難嗎?難以想象,那些修為不過四五品的鑄劍師,是如何鑄出那些名傳天下的絕世寶劍的。
不知過了多久,凌厲劍氣漸漸弱了下去,而鑄劍爐底部玄武像上所負的八卦圖,則是緩緩移動了開來。
伴隨著八卦圖的旋轉變換,鑄劍爐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口中同時噴出一股火焰,將裴旻幾人灼燒成了濃厚的黑臉。
只差最后一步!
裴旻輕咬舌尖,一口鮮血隨之噴出,那是他的天人境精血。
裴旻手掌伸出,穩穩的拖住那股精血,將其牽引到鑄劍爐內。
八卦圖最終緩緩停止了轉動,朝上的,是坎卦。
“坎卦,為水,最是陰柔。常玉的那把“干戈”出劍之時,是離卦在上,主刀兵?,F在坎卦在上,那這把劍,倒是能為他消去殺氣與戾氣?!?
裴旻看著盤在鑄劍爐頂的青龍像緩緩張開了口,笑道:“兩位,第一把劍,成!”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太監高亢的嗓音響徹在大殿之上,離著幾百步遠,都能聽到那雞嗓子一般的聲音。
那座輝煌的宮殿外,一個身穿朱紫華服,手持白玉拂塵的男子正緩步向著那座宮殿走去,身后跟著數十名卑躬屈膝的小內侍。
“唉,現在這上朝,是越來越無趣了。以前多好啊,還能聽到這位大人和那位大人吵得急赤白臉不可開交,幾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我們就在一邊看戲,別提有多樂呵了?,F在,直接無事退朝了,偌大的宮里連個笑話也沒有,豈不是要悶死人。朝恩啊,你可知這是為什么嗎?”
他的身后,走出一個年輕內侍,低頭笑道:“稟高總管,這自然是圣人天威浩蕩,高總管教導有方的緣故?!?
“嘿,就你嘴甜?!敝熳先A服的男人,不,他已經不能稱之為男人了。這個令朝堂都噤若寒蟬的當紅正三品太監在宮里的地位,與李林甫在朝堂的地位相同,甚至還要高!
因為他是高力士。
“嗯?”在周圍禁軍恭敬的行禮之下,這位當紅太監總管正準備邁上臺階,卻突然朝一個方向仰頭看去。
跟在他身后的魚朝恩不明所以,順著高力士的視線也看了過去,那邊的天色陰沉,似乎想要下雨。
“朝恩啊,交代給你的功法,練到第幾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