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的話拉回了魚朝恩的視線,他恭敬的道:“稟高總管,朝恩愚昧,青山不老功只練到了第三層?!?
“第三層,夠用了。那邊,你去一下,不要出動金吾衛(wèi),也不要追究后面的人,街上的事,就在街上了結(jié)。控制住事態(tài),不要讓他們鬧大,不聽話的,殺了?!?
“是。”內(nèi)侍魚朝恩領命退去,幾個跳躍,就已經(jīng)消失在眾人眼前。
當紅大總管瞇起雙眼,輕輕撫摸著手中的拂塵,嘖嘖道:“嘿,沒想到,還真被他給弄出來了……”
李府的地下機關內(nèi),張思遠渾身浴血,手中拿著一把匕首,面無表情的把它插進一個血衣堂弟子的心臟。
“張思遠,你為何要殺我!”他的面前,一個中年男人捂著一只已經(jīng)瞎了的眼睛,絕望的喊道。
“平叛而已。”張思遠沙啞的道。
“我沒有背叛血衣堂?。∵@些年,我為血衣堂奉獻了多少?我父親,母親,弟弟,妻女,都是為血衣堂而死,這是我的家,我沒做任何對不起它的事!”
“很重要嗎?”張思遠漠然的說道:“我說你背叛了,你就是背叛了。”
男人絕望的向后退去,直到后背觸碰到墻壁,退無可退。
他“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哭著說道:“張伯伯,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可我是您親眼看著長大的啊,我……我是您兒子啊!”
“閉嘴!”張思遠眼里閃過濃濃的厭惡,在他心里,他只有一個孩子。
“祁寧,你勾結(jié)外人,意圖顛覆血衣堂百年傳承,今日,我行堂主職權,取你性命?!?
男人終于是認命了,眼底的絕望變成了歇斯底里,他仰頭瘋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我知道了,張思遠,你是怕自己活不長了,怕我取代你的堂主位子!張思遠,你這個虛偽的老東西,你——”
他說不出話來了,張思遠的匕首在他的喉間一掠而過,祁寧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喉嚨,鮮血在指縫之間流出,他張了張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無力,不甘的倒在血泊之中。
周圍的廝殺漸漸停止,兩個首腦的對決已分出勝負,手下的人自然不會再為死去的主子賣命。
張思遠緩緩掃視著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祁寧臨死之前的話無疑在他們的心里埋下了一顆不信任的種子。
看來,要殺的人,還有很多啊……
張思遠抬頭向一個地方看去,盡管那里是滿是黑色的石壁和機關,但不妨礙他感覺到外面的場景。
山雨欲來風滿樓。
“徐福,你個老不死的,老子在這里拼了老命給小心安鋪路,你可別扯了后腿,照顧不好他。要真是出了岔子,老子連你一塊殺了!”
張思遠面無表情的走進人群,經(jīng)過一個人時,再度將那把浸滿鮮血的匕首插進了他的胸膛。
大雨滂沱而下,澆在常玉后背的傷口上,火辣辣的疼。
他無暇顧及痛苦,咬牙揮劍將面前一人的頭顱斬斷,然后左手那把劍插進另一人的胸膛,反手拔出將死去的那名劍客向著人群踹飛出去。
幾道寒光閃過,那名劍客的尸體被砍斷成了幾截,又是幾個人沖了過來,常玉目光所過之處,盡是瘋狂的臉龐。
他的手里有兩把劍。
一刻鐘之前,天色驟變,伴著一股凌冽劍氣,裴旻雄渾的聲音遙遙傳來。
“玉兒,此劍名為“止戈”,意在去除你好戰(zhàn)之心,消除戾氣,還不快快接劍!”
屋門轟然打開,隨即又馬上關閉,一道寒光向著常玉急射而來。
常玉伸手將那柄劍穩(wěn)穩(wěn)的接住,長劍無鞘,與通體古銅色的“干戈”不同,這把“止戈”亮銀如月。
街上眾人的眼都紅了!
“殺了他!”
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