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眼里算不上什么,我們只是活在臭水溝里的臭蟲罷了。”
“既然有自知之明就不該說出那樣的話,你知道嚇跑了那幾個老頭子對我來說,對太子殿下來說意味著什么嗎!”
“但李心安自覺帶來的消息,不比那幾位大人輕。”
李俶背過身,冷冷道:“說!”
“半月之前,長安鐵旗門與義拳幫發生火并,義拳幫被滅,鐵旗門吞并了義拳幫的地盤和生意。”
“三日之前,我與慕容白遇到了鐵旗門小姐宋慧,宋慧對慕容白一見傾心,邀請我們二人去鐵旗門赴宴。我想血衣堂的職責就是監察長安江湖勢力,此次義拳幫被滅實屬蹊蹺,我便帶著慕容白去了鐵旗門。”
“宴席上,我發現了楊國忠的門房,以及后院四十五袋私鹽!”
李俶原本聽李心安講的這些鋪墊實在無聊,剛想發火怒斥,卻不料接著又聽到了如此重大的消息,一時間驚住了。
“你是說……楊國忠……販賣私鹽?”
“不錯!”
李俶驚喜的轉過身,望著李心安,猛地拍在他的雙肩,“心安,此事當真?”
“卑職怎敢口出胡言,慕容白被宋慧下了迷藥,現在還留在鐵旗門。若不是事情緊急,邪里牙還不允許卑職進去,卑職怎敢喊出楊國忠謀反這句話來吸引殿下注意?”
李俶哈哈大笑起來,癲狂的道:“哈哈哈哈,好哇!朝廷嚴禁販賣私鹽,普通人一旦犯了那就是死罪,楊國忠敢做這件事,不死也得抄家流放!”
他父親,太子李亨如今的位子岌岌可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楊國忠和他妹妹楊貴妃。當今圣人想與楊貴妃再生一子立為太子,楊國忠為此事不知籌劃了多久,更是對太子殿下暗中構陷多次,以求盡快讓圣人把太子的頭銜從李亨身上奪走。
而現在,自己卻抓到了楊國忠這么大一個把柄……
李俶正色道:“心安,此次你立了大功!我馬上派人,交由你指揮,馬上趕往鐵旗門,將鐵旗門上下一干人等全部抓起來,帶著那四十五袋私鹽,我要帶著他們,進宮面圣!”
他摘下腰間一枚金色腰牌,“這是太子右衛率的調令,你帶著他們,務求盡快,遲則生變!”
“放心,我比你急!”李心安暗暗腹誹,伸手就要接過那枚金色腰牌。
李俶卻又遲疑了起來,握著腰牌,疑慮的看著李心安:“剛才你說慕容白被人下了迷藥,那是為何?”
李心安尷尬的咳了咳,“鐵旗門小姐宋慧看上了他,下了藥,想強了他。”
李俶倒是沒有幸災樂禍的表情,凝重的道:“既然如此,他的身份暴露了?”
“那倒沒有,起碼我離開前沒有。”李心安說道,“我把白虹交給了他,告訴他若有不測就道出身份,還不行的話就拿劍殺出去。”
“那就糟糕了。”李俶臉色陰沉下來,“鐵旗門若是知道慕容白的身份,勢必會有所防備,私鹽想必也會轉移,現在去鐵旗門只怕找不出什么了。而一旦楊國忠知曉此事,以慕容白是我劍術教師的身份,他也會以為是太子要先下手為強來對付他……那情況只會更糟!”
“不會的。”李心安看出李俶的猶豫,說道:“我已經留了后手,在看守私鹽的鐵旗門弟子中找了三個人證,下了毒讓他們假死,現在他們應該埋在長安西北的亂葬崗,一個時辰挖出來就沒事。而且我把一袋私鹽扔下了水,吊在了碼頭的下面。這樣人證物證都有了,他們跑不了!”
李俶訝異的打量著他,在他的印象里,李心安可不是這么精細的人。
“為國除賊,容不得馬虎。”
李心安看出了李俶的心思,微微一笑道。
如此這般,李俶沒有什么顧慮了,他把右衛率的腰扔給李心安,道:“速去!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