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十分驚訝,這全萬仇甚至都不問清楚,僅僅是李心安一句話,他就答應帶兩人進去?
他這個京兆府少尹是怎么當?shù)模?
“會不會有問題?”慕容白傳音道。
“放心,沒事!”李心安微笑道,“我和全大哥是十幾年的老交情了,信得過。”
聽到李心安這么說,慕容白也沒了異議,安心跟著全萬仇往京兆府里面走。
京兆府占地面積還是挺大的,放置案宗的屋子在后院偏房,李心安和慕容白這一黑一白的裝束十分扎眼,為了避人耳目,全萬仇帶著兩人走了小路。
不多時,三人已是來到了放置案宗的屋子前,偏房門前有兩名衙役守著,見到全萬仇來,他們恭敬的叫了一聲“少尹大人”。
全萬仇說道:“給我開門,我要看看往年的案宗。”
兩人絲毫沒有懷疑,也沒有盤問,恭聲稱是,一人從腰里拔下鑰匙打開了門。
“沒有要事不要打擾我。”全萬仇吩咐道,隨即緊緊關上了門。
屋里彌漫著一股書卷墨水的味道,偌大的屋子里面擺滿了書架,有些已經(jīng)落滿了灰塵,蜘蛛在上面攀爬,留下亮晶晶的羅網(wǎng)。
被扎成一捆捆的書籍塞下架子里,李心安想把一捆書拿出來,揚起的灰塵灌滿了他的鼻子,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些基本上近兩年來的案子卷宗,過了沒多少時間,就已經(jīng)落滿灰了。”慕容白抽出幾本隨意翻看著,眉毛皺成一團。
“如今天下太平,四海笙歌,京兆府也是越來越安逸,沒人會在意查過去的案子了。”全萬仇感嘆道。
“記得我當初剛升進京兆府時,頭頂那位京兆府尹可真是個為民的好官啊,一身正氣,兩袖清風,整個京兆府衙門都是正氣凜然。可惜現(xiàn)在,那位錢大人,眼里還真他媽的只剩下錢了……”
李心安看著他,心里掠過一絲悲憫,這個男人幾年之前還是意氣風發(fā)的漢子,可如今他兩鬢已經(jīng)斑白,再也看不出之前的影子。
種南潯與全萬仇,一個敗給了人心,一個敗給了時間。但無論是種南潯還是全萬仇,好像都敗給了現(xiàn)實。
“全大哥,種先生回來了。”
“種南潯?”全萬仇驚訝道,“他不是去范陽了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水龍劍派在范陽處境并不好,現(xiàn)在種先生答應了李俶殿下的邀請,擔任他的劍術教師。”
全萬仇瞥了一眼慕容白,“皇太孫殿下一邀就是兩位高手,他這也是和你當年一樣,不顧一切非要學武了?”
“誰知道呢!”李心安笑道。
全萬仇長嘆了口氣,“唉……當初種南潯帶著水龍劍派離開長安,我還以為他看開了,離開這個大染缸,我衷心為他高興。但現(xiàn)在他卻又回來了,又進了這個泥坑,這是自尋死路,自掘墳墓啊……”
李心安默然不語,全萬仇一拍腦門,笑道:“算了,不說他了!說說你吧,這么著急要看京兆府的案宗,是要干什么,皇太孫殿下又給你派任務了?”
“此事說來話長。”李心安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凝重的道:
“全大哥,你對南疆可能不是很了解,南疆有三種蠱術,因為太過殘忍,被五毒教列為禁術,分別為尸蠱、人蠱和長生蠱。多年之前南疆有一個邪惡教派叫做長生教,煉的,就是長生蠱……”
事情的來龍去脈并不復雜,李心安講述完后,全萬仇久久不能平靜。
“這些南疆混蛋!”
全萬仇大怒,咬牙道:“居然敢在我大唐長安城擄掠孩童養(yǎng)蠱,真是罪大惡極,若讓我抓到,一定要將他們碎尸萬段!”
“小心安,我和你去!”
李心安苦笑,他最怕的就是這個:全萬仇脾氣火爆,要是讓他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嚷嚷著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