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不是不愿意讓全萬仇插手,實在是這些年來他麻煩了全萬仇太多,這件事李心安實在不想讓這位老哥哥再出手了。而且他的最終目的是楊國忠,若是牽連到全萬仇,影響他的仕途,那自己就真的要自責一輩子了。
“全大哥,你官職在身,做這件事不方便的。”李心安勸道。
“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當年你找我殺姜闊海的時候,怎么不說我不方便了?”全萬仇眼睛一瞪,不悅的說道。
李心安苦笑搖頭:“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全大哥,你現在好不容易做了京兆府少尹,我不希望牽連到你啊。”
“嘿,少尹,老子早就不想做這個官了!”全萬仇冷笑道,“放眼望去,偌大朝廷烏煙瘴氣,死氣沉沉,比你那爹當宰相時還要差太多!”
“這個京兆府,早已變成了貪金窟,這個地方,老子不待也罷!還不如跟你一樣,做個自由自在的江湖人。”
我可不自由啊……李心安嘆道:
“正是因為京兆府已經變成了個貪金窟,全大哥你才更不能走。你走了,這里就徹底爛了,沒人會再關心百姓疾苦了。”
他按住全萬仇粗糙的雙手,道:“全大哥,你安心在這里就好。相信我,有慕容白,有兩位五毒教前輩,還有殿下的支持,長生教會被剿滅的!”
“好吧……”全萬仇嘆息道,他看向那些落滿灰塵的架子。
“我出不了力,能幫的,也就這個了。”
李心安望著將這間偏房擠的滿滿登登的書架,一時間有些犯難。
“這么多案宗,得查到什么時候啊!”
慕容白開口道:“敢問全前輩,京兆府案子的卷宗是分門別類放置的嗎?如果是那樣,我們只需要找到失孤案的那一欄就可以了。”
李心安兩眼放光,“對啊,這樣一來能省不少時間。沒想到白木頭你看起來呆呆的,腦子轉的倒是不慢。”
全萬仇搖頭道:“可惜了,京兆府的案宗并不是分門別類的放置,而是編年放置,每一年的案宗都放在一起。即使是同案,若不同年,也會被京兆府分開。”
“如此便要麻煩許多。”慕容白嘆道,伸手從旁邊架子上抽出一本。
“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找吧。”
李心安一聲哀嚎,抽出一捆案宗,解開上面的麻繩,一本本看了起來。
全萬仇也加入二人的行列,大約一刻鐘之后,慕容白找到了第一個孩童失蹤案的卷宗。
他拿給李心安和全萬仇二人看,“天寶開元十一年,萬年縣柳河莊村民郭二牛與妻楊氏之子郭小寶于河邊走失,萬年縣搜尋三日未果,判為失足落入河中。”
“尤桑前輩說過,長生教擄掠的孩子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這案宗上面寫那個孩子的生辰八字沒?”
慕容白捻過一頁,“辛丑年二月五日丑時。”
“辛丑,辛卯,辛亥,巳丑。”
“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李心安呼吸急促起來,盯著慕容白手里的案宗,“萬年縣郭小寶,開元十一年,這是第一個!”
“一般一年的案宗會放兩個架子,三個人一起找一年的太浪費時間了。慕容公子你就找開元十一年,小心安你找開元十二年,我找開元十三年。找到的案宗先不用商量核對,全丟到前面就好,最后我們一起看。”
“好!”李心安點頭道,隨即動身向下一個書架走去。
三個人開始了翻找,屋內灰塵紛飛滿屋。
夜幕來臨,三人點上了油燈,繼續找。
外面的衙役已經換了兩波,有人忍不住進來詢問,被全萬仇劈頭蓋臉的罵了出去。
耳邊已經能聽到京兆府敲的“閉門鼓”,李心安從堆積成小山的案宗堆里探出頭,道:“全大哥,宵禁了,我們在這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