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一晚不要緊吧。”
全萬仇停下手里的動作,臉上有一絲凝重。
“京兆府尹錢世昌每日宵禁后都會帶隊巡視一遍京兆府衙門,他雖然看著和藹,但心里的陰毒讓人不寒而栗,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他要是來這兒,我沒把握能讓你們留在這里。”
“那就難辦了啊……”李心安嘆道。
“要不今天就到這里吧。”慕容白說道,“我留意了一下看過的那些孩童失蹤案的卷宗,大概有十四五個都是陰年陰月出生的,基本可以確定是長生教所為了。”
李心安看了一眼外面,還沒有人過來。他起身道:“那好,今日就到這里,我們?nèi)タ纯催@些堆成小山的失孤案卷宗,有多少是長生教干的!”
……
一堆披甲士兵踏著沉重的腳步,護(hù)衛(wèi)著一名緋色官府的清瘦男子,走在京兆府衙門中。
清瘦男子神色肅穆,兩只眼睛不住的打量著兩側(cè),一旦有黑暗之處,他便令身旁士兵拿著火把走過去照亮,連樹上都不放過。
京兆府衙門的衙役都很好奇,府尹大人明明對什么事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為什么對巡邏這件事格外上心。
從宵禁時刻開始到現(xiàn)在,一行人即將巡視完京兆府衙門,士兵們都松了一口氣,心想總算能回去休息了。
清瘦男子卻突然側(cè)過頭看向一個地方,那里隱隱閃著一絲光亮。
“那邊是哪里?”清瘦男人問道。
身旁士兵回答道:“啟稟大人,那邊是存放案宗的側(cè)房。”
“存放案宗的……”男人皺起眉,“今天有什么陳年舊案被人翻出來了嗎?”
“這……”士兵犯了難,這種事又不是他一個小兵知道的。
“屬下身份卑微,尚不知曉。不過據(jù)屬下觀察,今日京兆府一無幾人來報案,二也沒有六部和中書門下省的大人來。”
“那就是沒有了!”男人點點頭,“奇怪了,一個常年都沒人去的地方,宵禁了還在亮著燈,到底是什么人在那兒。”
他動身向那里趕去,巡邏士兵慌忙跟上。
側(cè)房之前,兩名衙役正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咒罵屋里的全萬仇。
要不是他,哥倆早放班回家了!
兩人都有些昏昏欲睡,朦朧之中,突然看到面前一片火光。
一人揉了揉眼睛,只見十幾名巡邏士兵舉著火把站在他們二人身前,為首一人,緋色官袍,清瘦身材,不是京兆府尹還是何人?
“見過大人!”兩名衙役嚇得魂不附體,連忙行禮道。
京兆府尹錢世昌點點頭,問道:“里面是什么人?在干什么?”
兩名衙役正待回答,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全萬仇從里面走出來。
“是我。”
“全少尹?”錢世昌臉色微變,隨即擠出滿臉和煦的笑意,道:
“全少尹這么晚了,還在這里干什么啊,趕緊回去休息才對。有什么案子,大可留到明天做嘛。”
全萬仇是少尹,地位僅次于他,又是一品返元境的高手,所以錢世昌對他十分的客氣。
“大人有所不知。”全萬仇說道,“今日正午我接到一個婦人報案,哭訴她家中財物被人擄掠一空,賊人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河?xùn)|大盜過江龍,我依稀記得幾年之前也有一個類似的案子,當(dāng)時調(diào)查無果。如今這個過江龍再次出現(xiàn),我便想能不能找出之前的卷宗來看一看。結(jié)果這里面實在是亂的很,一直找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
錢世昌笑道:“全少尹能為百姓如此著想,這是百姓之福,大唐之福啊!”
他嘆了口氣,“這里常年無人照料,里面的案宗恐怕都要發(fā)霉了,這是我這個京兆府尹的過失啊!明天我就讓人來修繕一番,派人定時打掃,全少尹以為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