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們根本等不了那么長時間。”
“那怎么辦……”李心安喃喃道,他們已經把這個人抓了,日出之時他要是回不去長生教就會發現端倪,必須現在就從這個人的口中審問出長生教總壇的地點!
“眼下只有一個辦法。”尤桑嘆道,“殺了這個孩子,直接剖出本命蠱,這樣我便可以直接操縱本命蠱以此來控制這個人。問出長生教的總壇,不難。”
李心安沒有答話,他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心里一陣絞痛,難道真要像邪里牙那樣,舍棄這個無辜的孩子嗎?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李心安在以往的行動中不是沒有殺過無辜之人,但那是為了屬下的安危不得已而為之。現在讓他眼睜睜看著一個孩子去死,他怎么能做得到!
邪里牙冷笑著看著這一切,他知道李心安是個冷靜的可怕的人,一旦到了讓他舍棄道義的地步他會變得比誰都無情,他身體里流著從他禍國殃民的父親身上傳下來的血,理智會告訴他這個孩子必須死。
邪里牙對一個孩子的死活漠不關心,他關心的是,李心安在決定讓這個孩子死后的撕心裂肺。
那一定很有趣。
“白木頭……”
李心安求助似的看向慕容白,期待這個慕容山莊的少莊主有什么辦法能驅除本命蠱。
慕容白知道李心安的意思,但他無能為力。
他也意識到了在自己搖頭之后這個孩子的結局,慕容白悄無聲息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刺進肉里,這是他對現狀無聲的抗議,自小受到的匡扶正義的教誨讓他無法接受這個無辜孩子的死亡。
盡管如此,他還是搖了頭。
李心安宛若雷震,呆立當場,他從沒感受到這樣的無能為力。
他從沒像現在這樣討厭自己,厭惡自己。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無辜孩子的死卻什么也做不了,因為就是他要殺那個孩子。
他不想殺,可是不殺呢?
長生教已經殺了五百個孩子,剿滅他們眼下是唯一的機會,箭在弦上,不發,以后還會有五百個孩子死在他們手上。
這無關官場陰暗,無關陰謀政治,僅僅是最簡單不過的一個江湖問題。
殺一活百,這一個人,你殺不殺?
或者換一個問法,殺一活百,那一百個人,你救不救?
李心安無力的道:“殺了吧,取蠱。”
邪里牙踢了踢身邊“天眾”的手下,示意他趕緊動手。
手下面色犯難,他雖然殺過不少人,但要他去殺一個無辜的小女孩,他做不到。
一直站在李心安身后沒有出聲的張權突然問道:“尤桑前輩,蠱師能直接用意念操縱本命蠱的生死嗎?”
尤桑搖搖頭,“不能,本命蠱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受蠱師的操控,它只有最原始的本能,找到一個鮮活的人或者動物,鉆進他的心脈潛伏下來,這是本命蠱唯一的行動。之后他就會一直潛伏在宿主體內,一動不動。直到宿主死亡本命蠱自然而然離開找尋下一個宿主,或者主人死亡本命蠱帶著宿主一同死去。”
“那這樣的話,只要保證這個蠱師不會自殺,不讓本命蠱殺死這個孩子不就可以了?”
“這當然可以,但是他如果絕食,咬舌或者什么的,我們照樣無計可施。況且時間不多了,天亮之前我們就要知道長生教總壇的地址,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張權搖搖頭,“尤桑前輩是蠱師,思考的是怎樣從蠱的方面解決此事。堂主也是,只顧得上南疆蠱術了,卻忘了我們血衣堂是靠得什么起家。”
“暗殺與……毒?”
張權微笑道:“大唐地大物博,自神農嘗百草始的毒術到現在已有千年,在一個人不吃不喝的情況下將他變為活死人活上幾年都不是問題,又何況是逼問一個情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