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這是蠱師所為,但蠱蟲和蠱師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他們是兩碼事!”
“你是說,有人先殺了宋遠峰,然后把蠱蟲放了上去?”慕容白否決道,“那不可能,那兩個副門主暫且不論,宋遠峰可以一直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根本沒有人做得到先殺死他再放下蠱蟲。”
“那,先放蠱蟲擾亂視聽,再殺人呢?”
“可是誰能這樣做,若如此做,必定是心腹之人,宋遠峰的心腹就那么幾個,當初反復提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除非……”
慕容白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驟變。
李心安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那個楊國忠的門房!”
“區區一個門房,對鐵旗門來說那就是在天上的大人物,這么一個人要是想和他們套近乎,誰都是笑臉相迎,根本不會有任何防備。”
“我之前觀察過,那個門房和死去的三個人,都喝過酒。”
“在酒里下毒,在三個門主輪流出去敬酒的時候下毒,難嗎?”
“當初我們只是看到蠱蟲就斷定他們死于蠱毒,卻沒有認真檢查尸體。但如果我們檢查了,一個被蟲子咬的細微傷口誰又能看得出來?”
“即使我們發覺他們中了毒,也會以為那是蠱毒,而不是其他的毒。”
李心安沉聲道:“我們一開始,就被人算計了。”
“可是……宋遠峰是為楊國忠辦事,楊國忠怎么會想殺他呢?”慕容白不解。
“我一開始就覺得私鹽案很奇怪。”李心安道,“一個鐵旗門,一次性運輸的不過是四五十袋私鹽,這對楊國忠來說,獲得的利潤不夠他塞牙縫的,他為什么要冒著風險和鐵旗門合作呢?”
“只有一個解釋。”
“鐵旗門,是他拋出來的誘餌,是他一開始就打算放棄的死棋!”
“你的意思是……楊國忠一開始就打算殺宋遠峰?”
“不錯。楊國忠的目的根本不在私鹽,而是長生教。”
“長生教的發展超出了楊國忠的預料,他要除掉這個超出控制的隱患,而又不能臟了自己的手。”
“所以,他想借著鐵旗門老婦人大壽的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用一個神秘的南疆蠱師的身份,殺死宋遠峰。”
“當時在場之人,有江湖人士,有商賈,有朝廷官員,還有傳播消息最為猛烈迅疾的平民百姓。”
“鐵旗門門主光天化日之下遇南疆賊人暗算身亡,你想想,這得在長安城掀起多大的波瀾?”
“他這是在逼長生教露出馬腳,然后,自有官府和正派的江湖人士前去剿滅,幫他除掉這個禍害。”
李心安嘆道:“我們只是充當了那個角色而已。”
“驅虎吞狼,借刀殺人。自始至終,我們都是棋盤上的棋子,每一步行動,都在下棋人的掌握之中。”
聽完李心安分析完這一切,慕容白后背已經濕透了,冷汗浸滿了衣衫。
艷陽高照,他居然覺得自己身處寒冬臘月。
“楊國忠的智謀心計,竟如此可怕。這還是那個大唐貪相?”慕容白咽了口口水,“如此這般,江湖蒲柳莊的小諸葛恐怕也是望塵莫及啊。”
“這種事,在官場上多了去了。”李心安道,“我能在事后看的出來,就說明這個計策還是有漏洞,不算太完美。真正可怕的是你從頭到尾到死!都一無所知的計策。”
“李林甫有個綽號,叫做口蜜腹劍。那些人直到死,都不知道李林甫在害他們……他才是真的可怕……”
李心安端起已經涼透了的一杯茶,潤了潤嗓子,接著說道:
“不僅如此,此事還有一個疑點。”
“你說吧。”慕容白呆呆的道,李心安無論再說什么,他現在都能接受。
“我懷疑殿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