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不起到底是哪個國家了。”
“大理寺已經派人去了西域,但這一來一回怎么著也要一個多月,一個月的時間,朝廷死還要再死多少人?”
“于是,我就向圣人建議,把這個案子要了過來?!?
李俶自嘲的笑了笑,“可笑我自以為能夠破案,我讓祁陽龍帶人去調查這個案子,卻不料前天剛剛下了命令,昨天就發現了他的尸體?!?
“一樣的……獨角人臉像。”
“祁陽龍……”李心安暗暗嘆了一口氣。
“殿下,祁統領家中可有打斗痕跡?”
“沒有?!?
李俶說的很果決:“仵作驗了尸,祁陽龍是在昏迷中被殺死的?!?
“昏迷……迷藥,可知道是什么迷藥所為?”
“我怎么知道,祁陽龍的尸首今天早上已經送去了太醫院,也許明天就能出結果了。”
“之前死的四個朝廷官員也中了迷藥?”
“仵作沒有驗出來。”
“那怪了。”李心安皺眉不語。
為什么前四個人沒有中迷藥,偏偏是祁陽龍在昏迷之中被人殺死呢?
如果說非要在他們身上挑出不同,也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祁陽龍的身手要比殺人兇手好,兇手沒有把握,方才下藥迷暈了他。
來自西域的怪異人臉像……
陳家村的西域商隊……
出現在金輪國外的西域神秘女子……
迷羅花……
“殿下,長安城近來可有西域商隊進入?”李心安問道。
“我去哪里知道!”李俶喝道,“李心安,本王要你解決此事,多少天能辦到?”
“一個月。”
“什么?”李俶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南疆蠱師一案你才用十天!”
“那次屬下好歹知道要對付的敵人是誰,也知道他們大體的位置。這個案子沒頭沒腦的,也不知道是誰干的,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是緊迫了?!崩钚陌参牡?。
“本王要是知道是誰干的,還用得著你!”李俶鐵青著臉,咬牙道:
“十二天。”
“殿下,您這是要逼死我啊?!崩钚陌矅@了一聲,單膝跪在地上。
“以屬下和血衣堂的能力,二十天。”
“算了!”李俶怒喝道,“沒了你,真以為本王沒有別的辦法了?”
“殿下貴為皇太孫,舉目望去,大唐盡是殿下之助手,區區一個李心安算不了什么。”
李俶在房內焦急的來回走著,又猛地沖到跪在地上的李心安面前。
“李心安,你故意氣我是不是?”
“屬下不敢?!崩钚陌驳椭^,任憑李俶拔出他腰上的“白虹”橫在肩頭。
許久的沉默后,李俶緩緩把長劍插回了劍鞘。
他疲憊的聲音響在李心安耳邊:
“是我失態了?!?
李俶攤開兩只手掌,自言自語道:
“我這是怎么了?被一個殺手嚇傻了嗎?!?
“呵呵……”
李心安終于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個在惶恐不安中度過了二十多年的皇太孫殿下。
他明明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幸福,他有無窮無盡的財富,尊貴的地位,他是未來大唐的皇帝,他的名字生來就會被記錄在史書上,他的文治武功會被大肆贊揚,不需要像天下士子一般擠破了頭皮才能在史書上留下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李心安知道李俶害怕的是什么。
十幾年來,在圣人李隆基的打壓下,在前后兩任奸相的排擠下,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李俶的性命命懸一線。
他怕的是失去。
失去地位,失去人心,失去生命。
李俶比任何人都怕死,所以,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