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小心翼翼。
李心安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被他派出去執(zhí)行任務,刺殺一個科舉舞弊的國子監(jiān)博士,正逢他告老還鄉(xiāng),李心安問錯了路,結果晚回來了三天,李俶就把他關在了當初關押過宋慧的那座地牢中,等到查清楚事情的經過才把他放了出來。
這么一個人,身邊最信任的人之一不明不白死在了家里,離他不到一里路,李俶如何不擔心?
“殿下。”李心安輕聲道,“半個月,我給您找出兇手。”
“真的?”李俶驚訝的看著他。
李心安眼簾低垂,“這件事情完后,還請殿下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長安西北,陳家村。”
李俶面露思索之色,旋即恍然大悟。
“陳家村的事情,等這件事情了結,我全權交由你處置。”
“天眾、龍眾、夜叉和別的幾部,你想調用,盡管放手去做,無需經我同意。”
“多謝殿下!”
李俶咬了咬嘴唇,有一個事情,必須要說明白。
“心安,若是你半個月……找不出來呢?”
李心安斬釘截鐵的回答:“若是屬下破不了此案,愿提頭來見!”
李俶眼神復雜的看著他,半晌,苦笑著搖了搖頭。
“罷了,祁陽龍都死了,你又能如何?”
“你的心思活泛靈巧,但硬碰硬,殺不了那個兇手。”
“若是遇到危險,就回來吧。”
“我這皇孫府,就算是岌岌可危,也不是江湖野人能夠撒野的。”
“又何況是西域異族?”
李心安心里莫名的流過一絲暖流,沉聲道:
“屬下定當肝腦涂地,以報殿下大恩!”
李俶揮了揮手,李心安識趣的抱拳離開。
書房內,再次剩下了李俶一個人。
皇太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背對著房門。
“我在……怕什么……”
慕容白守在院子外面,有趣的是,邪里牙還在。
“李兄,怎么樣?”慕容白見李心安出來,湊上前問道。
“邪里牙你說得對,殿下心情確實不好。”李心安沒有回答慕容白的話,轉向了邪里牙。
“他最近怎么了?半個月的時間,心神枯萎的像個垂死的老人!”
“處理政務。”邪里牙道,“這半個月,他像不要命似的待在書房,除了上朝就是在這兒,沒再去過其他地方。”
“朝廷最近沒有出大事吧。”慕容白皺眉。
“與朝廷無關。”李心安回頭看著緊閉的書房門,嘆了口氣。
“是圣人給的壓力太大,或者說,是他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為什么這樣說?”
“南疆蠱師案告破,殿下首功,圣人大加贊賞。殿下就想要多多表現(xiàn),所以這些日子,不眠不休衣不解帶的處理政務,想要再得到圣人的夸贊。”
“有效果嗎?”李心安問邪里牙。
“有效果還會這樣?”邪里牙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跟我來,我?guī)銈內タ雌铌桚埖氖w。”
“不必了。”李心安叫住邪里牙。
“祁統(tǒng)領的尸身暫且不去看了,我想先去那四位大人的府上走一遭。”
“好,府外有十二個兄弟候著,你們血衣堂的人也被重新調動了起來,你可以全盤接手。”
“有心了。”
李心安快步走出府外,兩人的坐騎已經準備好了,李俶還是沒有把“翻雪”要回去。
“祁陽龍是什么實力?”慕容白騎在馬上,跟著“天眾”的指引向第一個死亡的工部水部郎中齊元漢家中走去。
“二品高位的拳法大家,出身關內道神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