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里來。”
李心安飛快的沖過去,拉起慕容白,在他驚詫的目光中躺到了床上。
“李兄,你……”
“噓!”李心安閉上雙眼,隨即猛地猛地睜開,看向圓桌旁。
那張空無一人的凳子上,似乎有一個虛無縹緲的人形。
低頭擦拭長劍的他,抬起了頭,對著李心安咧嘴一笑。
仿佛身上壓著什么東西,李心安掙扎著起身,嘴唇顫動著,像是在說什么。
他突然發狂一般跑向門口。
隨后奔跑的身形戛然而止,李心安無力的向前撲倒,身子撞在門上。
他翻過身,兩只眼睛瞪大,木然的望著房頂。
那個虛無縹緲的人形拿了毛筆,蘸著他的鮮血,走到了那扇潔白的墻壁前,畫出了那副獨角人臉像。
似乎……他的動作停滯了一下。
這副獨角人臉像,畫的不流暢!
李心安騰的從地上站起身,滿臉激動的神色。
“李兄?”
“白木頭,我知道了!”
李心安走到獨角人臉像前,伸出手指指著一個地方。
慕容白看過去,那是獨角人臉像的眼睛。
他從懷里掏出那張李俶給他們的描摹的的畫像,細細對照著。
“這個地方,有一道紋路,連接這眼睛與臉闊。但是墻上的這副獨角人臉像,這道紋路明顯是后加上去的!”
慕容白眼神一凜,發現這里的確有一道紋路。
“李兄,你是怎么看出墻上的這副獨角人臉像上的那道紋路是后加上去的?”
“你看這兒,那道紋路明顯超出了眼睛。”
“原本的畫法,是從眼角延伸出去,而這個兇手明顯是畫完了眼睛,又另外加了這道紋路。”
“但也許這個獨角人臉像原本的畫法就是那樣的呢?”
“是不是這樣,還要等到我們看過其他死的四個人才能知道了。”李心安笑道,“也有可能,這是大理寺的畫師看不過這個殺手拙劣的畫技,自己畫蛇添足改了。但一旦證實我們說的,那就是一個大突破!”
什么大突破……慕容白剛想問出口,轉瞬之間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李兄,你的意思是……這個獨角人臉像代表的不是殺手,與殺手毫無關系?”
“對!”李心安激動的道,“若是真的與這畫像有關的人,怎么可能會畫錯。”
“那么,要殺齊元漢他們的,就不是這副獨角人臉像背后的人,這僅僅只是個幌子,用來擾亂我們視線的幌子。”
“這個殺手,是被雇來的!”
慕容白緩緩點頭,“不錯!如果是雇來的,不熟悉這副獨角人臉像的畫法,出了錯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會是什么人,一次性要殺四個大臣呢?難道是他們共同觸怒了什么人的利益?”
“咱們是血衣堂,十幾年前,干的就是收錢殺人的活。”李心安平靜道,“一般來說,布衣殺布衣,商人殺商人,官員……殺官員。”
兩人對視一眼,心里不約而同的冒出了一個名字。
“楊國忠!”
李心安眼神復雜,緩緩搖頭。
“不,應該不是他。”
“為什么?”
“據我所知,被殺害的這四位大人,生前的風評可是不太好。”
“尤其是吏部考功主司張英,與楊國忠一黨相交十分密切,楊國忠不會殺他們。”
慕容白皺了皺眉,嘆道:“若是這樣的話,下手的,就是他們的政敵了。”
“這也是我最懷疑的一個地方。”李心安道,“齊元漢、張英、王清朗和周恤民,這四個人分別屬工部、吏部、門下省和京兆府,按理說平常聚不到一起,也沒機會招惹到同一個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