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王管家倒是進去過很多次。”
“沒辦法,都是陪來查案的大人們進去的。當時床上的那位夫人已經被剁成了一團肉泥,大理寺的大人們不愿意下手,是我帶人把那些東西收拾起來的。”
說到這里,王管家臉色時青時紅,想起當初的惡心景象,忍不住就要干嘔起來。
說話間,已經是來到了后院。
“大人,老爺的臥房就在那邊。”王管家給李心安指道。
看著房門緊閉的屋子,李心安緩緩走過去,推開了木門。
“吱呀——”
木門緩緩搖開,一股尸臭伴著灰塵撲面而來。
李心安捂著鼻子,瞥了一下腳下。
門檻上,那已經發黑的血跡深深的滲透了進去,再前面,是一個用白灰描摹的模糊人身像。
齊元漢當初就死在那里,靠著門,手搭在門栓上。
他當初只差一點就能逃出這件屋子,但還是沒來得及。
李心安輕輕邁進屋子,看著被鮮血浸泡著已經發霉的床鋪,屋子里的惡臭就來源于此。
要不是上面被大理寺的官員撒了石灰,恐怕這件屋子已經進不來人了。
那個獨角人臉像在他面前,已經不似剛剛畫上去的時候那般干凈,鮮血流淌到地面,血痕使人臉像的猙獰變得可笑,看不到滿嘴的獠牙。
李心安拔出了“白虹”,在空中輕輕揮舞著。
“白木頭,你進來。”
站在門外的慕容白挑了挑眉,走進屋內。
李心安猛地轉身,向慕容白刺去。
慕容白不閃不避,任憑李心安的劍刺到他的胸口。
“轉個身。”
慕容白疑惑的看著李心安,后者緊緊盯著劍尖,慕容白無奈,轉過身,把后背頂上了劍。
李心安皺了皺眉,甩了甩手腕,總覺得有些別扭。
“關門。”
“哎。”
王管家小跑上前,把房門掩上。
“怎么了?”慕容白轉回來看著李心安,“你是想效法那個殺人兇手?”
“是,我想弄清他殺人的路數。”
李心安眉間涌上一絲疑慮,“從仵作的驗尸情況來看,這個人的出劍路數是從下向上,可是江湖上幾乎所有的劍招起手式都是平刺或者上挑,沒有先垂劍尖的。”
“或許,是兇手太矮了呢?”
李心安眼里閃過亮光,“有可能!”
他緩緩踱步,盯著那張已經發霉了的床鋪,輕聲道:
“白木頭。”
“嗯。”
“委屈你一下。”
“要做什么?”
“坐到這張床上來。”
慕容白看著那床長滿霉絲的被子和浸透了獻血的床鋪,抽了抽嘴角。
“等你的傷完全痊愈之后,我一定要與你再打一場!”
“打不死我就行。”
慕容白臉色鐵青的坐到床上,李心安抵著下巴,用“白虹”在慕容白身邊戳著,隨后環視房間,視線最終鎖定在那張桌子旁。
“齊元漢的習慣,每夜過后都要重新填滿燭臺,晚上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書房辦公,被殺的那一夜也是如此。”
“下人們證實了,齊元漢死亡的那一晚曾經給他的燭臺填滿了蠟油,在齊元漢回到臥室不到一個時辰就熄燈了。當晚下起了大雨,沒人再出來,所以就沒人看到之后齊元漢的房間有沒有亮著燭光。”
“當初兇手就是坐在這張凳子上,點燃了燭臺,擦拭著劍上的血。”
李心安沉浸進去,向那個兇手一樣坐了下來,把長劍橫在膝上,輕輕撫摸著。
“然后,齊元漢就醒了。”
慕容白清冷的道:“我應該怎么做?”
“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