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殿下招攬后不久,我身上的銀子用光了,師傅師兄不在身邊,血衣堂的人,因為我的一個長輩剛剛去世,有了異心,不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也拉不下臉去求殿下,所以就靠著乞丐一樣的活法,活了兩個月。”
具體是怎么活下去的,李心安沒說。
“現在想想,也不知為什么,在契丹草原上捉老鼠吃都比那時候好受。”
李心安打量著屋子,屋內也沒有什么擺設,一張床,一張桌子,四個凳子,一個柜子,一套破損的茶具和放在柜子上的兩壇酒就是祁陽龍全部的家當。
在柜子上,那個獨角人臉像赫然在目。
李心安首先看的,是祁陽龍死去的地方。
桌子上被大理寺的官員勾畫出人形輪廓,可想而知,祁陽龍當初是趴在桌子上,被人在身后一劍刺死的。
桌上,還放著他吃剩下的飯菜。天氣轉冷,還沒有散發出餿味。
“祁統領無父無母,無兄無弟,無妻無子,想要發喪,都找不到人。”
李心安抽出“白虹”,耍了一個劍花,將長劍豎在身前,行了一個劍客之禮。
慕容白同樣抽劍,當年大唐天下劍意劍術最頂尖兩宗的傳人,不約而同的對死去的祁陽龍表達了劍客最崇高的敬意。
“祁統領的尸首被送去了太醫院,最快明天就能弄清他中的什么迷藥了。”
李心安疑惑的道:“按理說,以祁統領的實力,中了迷藥不會后知后覺的。”
“天下間很少有能直接迷暈二品高位高手的迷藥。”
“也許,迷藥是后放進去的呢?”
慕容白說道:“先殺死祁統領,然后在他的身上放進迷藥。”
“不可能。”李心安搖搖頭,“迷藥是不會對一個死人起作用的,若真是你說的那樣,仵作驗尸根本驗不出迷藥。”
他盯著畫在柜子上的那副獨角人臉像,喃喃道:
“還是要從這上面找線索。”
看著李心安死死盯著那副獨角人臉像,慕容白在房間里轉悠著,試圖尋找是否有殺手留下的線索。
他突然聽到李心安的驚呼。
“白木頭,不對!”
慕容白折返回去,看著李心安怔怔的指著那道殺手露出馬腳的紋路,“你仔細看看!”
慕容白順著看過去,等他看清了以后,不禁也像李心安一樣倒吸一口涼氣。
那道紋路,延伸出了眼睛,分明也是一個不連貫的!
“怎么會這樣?”
兩人面面相覷,半晌后,李心安失魂落魄的坐到凳子上。
“不應該如此啊……”
慕容白十分冷靜,在短暫的失態之后,他已經鎮定了下來。
“會不會是殺手故意為之,這是他的疑兵之計?”
“要是這樣,那這個人也未免太可怕了。”
李心安眉頭緊皺,“那樣的話,我們根本無法分清那個才是這副獨角人臉像的正確畫法,也就無法判斷到底是這副獨角人臉像背后的勢力殺人還是別人買兇故布疑陣。”
“我們的調查,也許從來都是錯的。”
“難道不應該從這副獨角人臉像上下手?”
“當然不是,這一個肯定是要查的。既然有人知道這副獨角人臉像出自西域,那么就不是沒有西域門派殺人的可能。”
“可換一種想法,或許,殺死祁統領的人,與前四命案的兇手,不是同一個人呢?”
“你怎么會這么想?”李心安疑惑的注視著慕容白。
“我見過這種情況。”慕容白說道。
“柳州洪崖洞掌門彌留之際,下令傳位給他的四弟子,這引起了手下另外七個徒弟的不滿。”
“原本應該接任的大弟子一直對四弟子不滿,認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