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殷紅妝?”
“我倒要看看,你們?nèi)f花樓的門檻是不是變成金子了,還容不得我踏過去?”
他剛要邁步,龜公側(cè)身擋在他身前,肩膀頂住李心安的心窩,冷冷的道:
“李公子,您是個好人,別為難弟兄們。”
“我不為難。”李心安突然笑出聲,從腰間解下一個黑色令牌,放到龜公面前。
“王大哥,識字是吧,讀一下。”
龜公瞥了他一眼,看著那個黑色令牌,等到它不再搖晃以后,他才看清了上面的字。
“敕令諸官,如朕親臨。”
龜公猛地抬起頭,愕然的看著李心安。
“這是當(dāng)今圣人親自頒發(fā),交給皇太孫李俶殿下的腰牌,見此牌者,莫敢不從,如見殿下,如見圣人!”
李心安冰冷的道:“太子右衛(wèi)率長史李心安奉命查案,爾等草民,安敢阻攔?”
龜公緊繃的身體緩緩放松,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后退,眼神難掩他的驚恐。
“我……我……”
他的嘴唇不住的顫抖著,哆哆嗦嗦的就要跪下。
身后幾名龜公亦是如此。
“王兄弟不必跪了。”李心安一把托住他,臉上洋溢起燦爛的笑意。
“跪下去,萬花樓的面子上不好看。”
他讓過那些龜公,任憑他們在街面上發(fā)呆。
慕容白快步跟上,跟著李心安走進(jìn)萬花樓。
一進(jìn)門,一股濃烈的脂粉氣撲面而來,灌進(jìn)鼻中。
風(fēng)中混合著雜亂的酒的味道,滿眼盡是身披輕紗露著雪白胸脯與胳膊的女子以及醉成一團(tuán)不省人事的男人。
他們在大廳之內(nèi)嬉戲打鬧著,有胡人女子在臺上跳著西域舞蹈,隨即被潑灑上來的酒水浸濕身體。
白花花的銀子被整整齊齊的碼在一個個托盤中,放在每個人的小桌上。來往的侍者送完酒水,隨即把這些托盤端走。
“這就是萬花樓,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
“它的發(fā)展超乎了我的想象,十年之前它還是個在長安城外一處破廟之中安家的小門小派。”
“早知如此,當(dāng)年我說什么都不會讓檀香姐來這里。”
萬花樓中突然多出兩個俊秀的年輕公子,自然吸引了不少姑娘的注意。
在看到劍眉星目身姿挺拔的慕容白后,樓內(nèi)女子皆是煙視媚行,暗送秋波。
但一看到他身邊的李心安,這些女子又都紛紛變了臉色。
“跟我來。”
眼見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就要上樓,萬花樓的弟子皆是一臉慌亂的擋住了樓梯口。
“李公子,樓主下過命令,不許您再見檀香,您……哎呀……”
李心安粗暴的把這些女人推開,鐵青著臉踏著樓梯向上走起。
慕容白看著身前癱倒的鶯鶯燕燕,臉上浮出一抹潮紅。他輕咳一聲,腳尖輕點(diǎn),飄蕩上了二樓。
“這又是誰?”
姑娘們呆呆的仰著頭,竟是看的癡了。
“快去……快去請樓主!”
……
李心安縱步躍上五樓,躥到檀香的房間,用力拍打著門。
“檀香姐,開門!”
屋里響起一陣聲音,一道細(xì)微的腳步聲在李心安的耳中逐漸變大,隨后門栓被人從里面拔下。
兩扇梨花木門從中露出一條小縫,隨后,一個小腦袋怯生生的露了出來。
李心安有些驚訝,露面的居然不是檀香,而是她的丫鬟。
“水碧,檀香姐呢?”
李心安盡力讓自己的聲音和緩下來,以至于別嚇到這個小丫頭。
“李公子,姑娘不在。”水碧顫聲道,“要……要不……您進(jìn)來坐坐吧。”
李心安盯著她,在小姑娘的兩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