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
“他們安排了一個談判,若是我在和高三洋的對峙中落了下風,下手的就不是高三洋,而是遲文彪和呂達了。”
“那你是怎么處理的?”慕容白好奇的道,“殺了他們?”
“當然不是,他們都好好的活著呢,高三洋也沒死。”
李心安笑道,“你說巧不巧,談判的前三天,大唐征戰吐蕃的大軍悄悄班師回朝了。”
“軍中機密,整個朝廷都沒幾人知道,更不是呂達能打探出來的了。”
“不過他也是有幾分本事,在我們動身去高三洋的洪州后,他居然沿路安插了探子,推斷出師傅與我同行。在我們到達洪州城的前一天,呂達和遲文彪兩人連夜出了城。”
“只剩下一個不明情況還洋洋得意以為一切盡在掌握的高三洋,第二天,我帶著師傅師兄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高三洋臉都黑了。”
“你為什么不殺了他?”慕容白問道,“不需要立威嗎?”
“整個豹堂上下都和他一條心,殺了高三洋,血衣堂會少四分之一多的人。失去了金錢來源,對血衣堂是個致命的打擊。”
“所以高三洋我不能殺,他倒也是識趣,一見到我師傅,就痛哭流涕的跪了下來,求我不要殺他。”
“為表忠心,他愿意吃下血衣堂的毒丹,每日申時與辰時,要承受鉆心之痛。他的死活,全在我一念之間。”
“他很惜命,情愿用自由來換生命。但我不需要這樣的方法來控制血衣堂,有師傅在,什么都好說。”
“我告訴高三洋,讓他一切如舊,老老實實待在洪州,把血衣堂的產業打理好,豹堂上下,仍由他一手管理。”
“師傅陪著我,去了揚州的鷹堂,登州的蛇堂和洛陽的虎堂,殺了幾個人以示堂主之威,幾個分堂堂主都沒動。”
“就是從那以后開始,沒人再敢打歪心思。各分堂大小事務,事無巨細,他們都會稟告給我,然后再去執行。”
“這樣有什么不好?你是堂主,這是他們應該做的,也是你應該做的。”
“但問題是,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堂主。”
李心安苦笑道:“在那之后,血衣堂接受的任務從每個月均一百二十個縮減到了七十,又縮減到五十,現在已經五十不到了。”
“血衣堂弟子的月錢有兩部分,一是殺手任務收取賞金分成,二是豹堂的供給。現在殺人的任務少了,豹堂的支出就要多,每人從三兩銀子增加到了五兩。如今的豹堂虧損日益嚴重,已經快要入不敷出了。”
“我原本想著,血衣堂少殺人,少造殺孽。非必死之人任務不接,現在我才發現,這對一個殺手組織來說是多大的錯誤。”
“他們是殺手,要的是殺氣,是無所不用其極也要完成任務的殺氣,而現在他們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他們變得懈怠,血衣堂一百一十年積攢的兇名和殺氣,在我的手里逐漸消失不見。”
“我不知道我做的是否正確,現在血衣堂的年輕一代基本上沒有誰愿意當殺手了,相反的,他們更向往快意恩仇的江湖。”
李心安扯了扯嘴角,苦澀的道:“就像當初的我一樣。”
“這難道有什么不好嗎?”慕容白反問道,“從殺手組織轉變成堂堂正正的江湖門派,有何不可?”
“當然不行!”
李心安惆悵道:“白木頭,你不知道血衣堂的過去。”
“血衣堂,兩度進宮,先后刺殺過太宗皇帝和武氏。”
慕容白愕然,手中握著的茶杯控制不住的摔在地上。
“真的?”
李心安漠然的點頭。
“所以說,血衣堂的存在只有三條路,繼續以這種身份存活下去,像依附當初的李林甫一樣給自己找個足夠份量的靠山。”
“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