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驚失色,失聲道,“怎么可能!”
“櫻兒,不用懷疑,他就是。”女子身后,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低聲道。
女子不敢置信的盯著一臉傲氣的李心安,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這個登徒子會是傳說中的殺手之王。
不應該啊……
“那要看你們做到什么份上了。”李心安說道,“你們要是不打朝廷的主意,我什么也不會做,什么也不會說。”
“那樣難說。”唐清淮搖了搖頭,“屠生樓若要崛起,有些障礙是我們必須要清除的。”
“我可以給你們個目標。”
“楊國忠?”
“你知道?”
“少來了!”唐清淮冷哼道,“楊國忠和李林甫不一樣,他的手還沒有染指江湖,我犯不上得罪他。”
“遲早的事。而且你要是這么做了,我不介意幫你們,皇孫府上下都很樂意幫屠生樓。”
“屠生樓就是屠生樓,不會成為某些人手上的刀,我們永遠不會成為血衣堂。”
“是嗎?”李心安輕聲道,“那你最好一直堅持這個想法。不要有一天,自以為做出了正確的決定,到頭來卻后悔莫及。”
青龍寺的大門悄然被人推開,小沙彌慧躡手躡腳的探出了半個腦袋,看著寺外劍拔弩張的局面,嘆一聲“阿彌陀佛”,隨后怯生生的說道:
“幾位施主,住持說了,雨大,傷身。寺內有熱火暖爐好茶,請入寺內一敘。”
李心安和唐清淮兩人還是直勾勾對視著,他們兩個不動,其余人也不會動。
小沙彌摸著光溜溜的腦袋,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都這么喜歡淋雨。
許久,還是唐清淮輕笑一聲:
“我可舍不得徒兒淋著大雨,李堂主,老和尚難得有如此美意,可不能白白放過。”
“唐前輩對度嚴大師了解不多吧,他可是個極為慷慨的人,我送他的茶餅,一個月不到全分完了,一百兩銀子一個呢。”
唐清淮伸出手,把李心安的手臂搭在自己身上,竟是托著他走進了寺門。
“一百兩,這應該是血衣堂幾個月的收益了吧,難為李堂主舍得花這錢。”
這老家伙……李心安一臉黑線,不可否認的是,有一段時間,血衣堂明面上的進賬還真沒有一百兩。
“不勞唐前輩費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的銀子足夠揮霍幾輩子了。”
此刻的他們,就像是兩個熟絡的朋友在斗嘴一樣,互不相讓。
但剩下的人就沒有那么和諧了。
在慕容白就要跨進門的時候,他陡然僵住,平靜的轉過頭,面對身后投來的冰冷視線。
“小子,講不講長幼尊卑?”血衣堂三人中,年老的那人陰冷的道。
“長幼無序,尊卑有別。我尊你一聲前輩,還請前輩,給我當個路。”
來到血衣堂的這些日子,慕容白的性格不知不覺也變得粗魯了些。按照李心安的說法,看不順眼的人,就不用給他丫的面子。
那人陰森的瞪著慕容白,剛想再開口,唐清淮的聲音冷冷的傳了過來:
“師兄,怎可對慕容公子無禮!”
女子畏懼的縮了縮脖子,一路小跑從慕容白身邊竄進了寺內。
慕容白的臉上掠起一絲嘲諷的笑意,他向著剩下的兩個男人點了點頭,轉身跟上了李心安。
唐清淮掀起門簾,屋里騰騰的熱氣瞬間撲面而來。
青龍寺住持度嚴禪師端坐在蒲團上,身前擺了一個小桌,桌上是三盞熱氣騰騰的茶水。
他比了個請的手勢,微笑道:
“兩位,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