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安鏗鏘有力的說道:“老子今天,就是
要組織你們追殺慕容白!”
眾掌門盡皆失色,雖然預料得到李心安的目的,但卻想不到他會就這么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周鶴陽眼神冰冷,緩緩說道:“長史大人,你知道你是在說什么嗎?”
“我當然知道。”
李心安直勾勾盯著周鶴陽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老、子、要、保、慕、容、白!”
“……好。”
周鶴陽猛然轉身,從身后眾人之中拽出一個少年。
“此人,英武堂堂主任予國的遺子,十三歲,死了爹。”
他又拽出一人,接著說道:“此人,江湖散修,妻子懷有身孕,死于慕容白之手。”
周鶴陽接二連三的拽出一個個人,“此人,喪兄!”
“此人,喪夫……”
“此人,失孤……”
“此人……”
他一口氣拉出了十五六人,喘著粗氣,大聲質問道:
“敢問長史大人,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是慕容白所殺?私情前面,還有個法理,還有個公道!”
“朝廷抓到了殺人兇手,是不是要押往菜市口問斬!”
“你憑什么保慕容白?”
李心安抿著嘴唇,看著面前人一副副悲痛欲絕的表情,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各位,我代慕容白,向諸位賠罪。”
周鶴陽冷哼一聲,看著李心安如何說辭。
“江湖有江湖的行事手段,朝廷確實不應該隨意插手。”
“但我想問問諸位,找到了慕容白,你們真的會殺嗎?”
眾掌門原本慷慨激昂的表情瞬間凝固,緊接著,一個個都皺起了眉。
的確,他們沒有想過,假若真的抓到了慕容白,真的能殺嗎?
就算要殺,誰來動手。
誰來當那個毀滅了大唐武林未來的大惡人?
李心安冷笑道:“我想諸位,不過是拿慕容白當個幌子,真示意圖,還是想從慕容白和慕容山莊身上撈些好處!”
“這樣的你們,談什么江湖大義!談什么仁義道德公道法理!”
“周館主!”
李心安猛然喝道,讓皺眉思考的周鶴陽猛地一驚。
“你……”
“周館主,我問你一個問題。”
李心安沉聲道:“昭文館建立三十年來,和慕容山莊從無瓜葛,既無恩,也無怨。就我所知,昭文館平素和長安城里的大小江湖門派似乎也沒有什么交集,怎么這次跳的這么歡,嚷嚷著要為受害者做主了呢?”
周鶴陽大義凜然的道:“慕容白所行無道,昭文館素行孔孟之道,行事雖然孤僻,但也是要譴責無道之人。”
“孔孟之道?”
李心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讓在場眾人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周鶴陽皺眉說道:“長史大人,有話但說便是,大笑……這是為何?”
“我笑,孔子孟子兩位先哲要是能聽到你這句話,得被氣活過來!”
李心安厲聲斥責道:“天寶三年,昭文館門下學徒趙應素因母親病重,拿不起你們所謂的學錢,又不想離開昭文館,就偷偷趴在窗外偷聽先生,或者說是你們昭文館的一個長老講課。”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他成了一個雪人,被那個長老發現,連同你們門下四個學徒,活活把趙應素打死在雪地里,隨后拋尸冰河。”
“天寶五年,依舊是你們昭文館的一個學徒,陳文陽,和你們一個長老的孫子發生了口角,那個長老因為孫子沒說過也沒打過陳文陽,羞惱之下,把陳文陽的四肢生生拔下,做了人彘,扔到了自家茅房之中。”
“如果陳文陽還活著的話,現在去,還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