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被我用一根繩子,吊在了井里面。”
“我本意是等應付過那些人再把張富春接出來,卻不料先是和他們起了沖突,后又應你的要求,最后在這里躺了三天。我是真的怕張富春出事,那樣,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李心安道:“蕭兄,那個人明確的告訴了你,他叫張富春,對嗎?”
“是,我從大街上發現了昏迷不醒的他,把他帶回了我居住的地方。他告訴了我他叫張富春,并且求我不要把他的消息告訴任何人。”
李心安突然沖著他深深地作了一揖,沉聲道:“蕭兄,你之大恩,我等沒齒難忘!”
“別說了?!笔捫信み^頭去,臉色復雜。
“我對不起張富春?!?
“張富春投身楊國忠,其心可誅。”李心安說道,“蕭兄你,何錯之有?”
“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蕭玄感急切的道,“我看那張富春是個老實憨厚的人啊,他是不是被人冤枉了?你們查清楚真相了嗎?”
“他若是被人冤枉,就不會逃離皇孫府了?!比~青嵐幽幽說道。
“殿下宅心仁厚,自會分辨真相。張富春此舉,無異于坦明身份。”慕容白道。
蕭玄感無力的倚在門框上,許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我,還是對不起他?!?
“即使你不說,我們找出來也是遲早的事。那樣一來,不僅張富春,你也是死路一條?!?
李心安說道:“蕭兄不必多慮,楊國忠如今日薄西山,張富春跟隨殿下十幾年,只要他做的不太出格,我想殿下會念及舊情,饒他一命的?!?
“但愿如此吧……”
蕭玄感臉上涌現出落寞的神色,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
“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找他。”
李心安大喜過望,“蕭兄你愿意?”
“我又不是……不明事理。”
慕容白道:“我和青嵐身份特殊,就不變前往了。張權,你快馬加鞭,把這個消息告知殿下。通知天眾前來接收張富春?!?
“只是,要如何解釋此事?”葉青嵐愁眉緊鎖,“蕭兄之前可是和天眾起了沖突,而且義正言辭的說未曾藏匿別人。現如今又去坦白,到頭來,蕭兄可是脫不了干系的?!?
“無妨?!笔捫姓f道,“我照實訴說即可?!?
言畢,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大門口。
李心安讓人牽來了兩匹快馬,說道:“等我找到張富春,會先把他帶回幽香居,就說是在別的地方找到的。邪里牙他們沒有證據,也就只能就此作罷,牽連不到蕭玄感?!?
慕容白點點頭,道:“既如此,一切小心!”
李心安縱馬駛出幽香居,找到了混跡于人群的蕭玄感,二人并馬而馳。
但他卻不知道的是,在他和蕭玄感離開幽香居的那一刻,就已經踏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
……
永崇坊。
李心安和蕭玄感正準備拐向去往永達坊的街道,卻不料前方兩個攤販起了爭執,打了起來。
爭斗慢慢蔓延到了半條街的商販,一時間,大街上滿是推搡和辱罵,貨架被砸爛踢倒,
扔在大街中央,人群紛亂,難以前行。
蕭玄感漠然的注視著這一切,說道:“長安的人都是這樣的嗎?”
“也不盡然,但這種情形也不少?!崩钚陌不卮鸬?,“長安三百萬人口,人多了,爭斗自然而然也就多了?!?
“我只知道這一條路通往永達坊,你是本地人,可還知道別的路徑?”
“那是自然?!崩钚陌残Φ?,“跟著我走便是。”
因為攤販的紛亂,街上變得異常擁堵。李心安二人騎馬也并沒有順暢多少,滿眼望去,盡是一個個停止不動的人頭,顯得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