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空間,有人發出沉重的嘆息。
“夫君。”女子憂心忡忡道,“我們又失敗了,楊腓已經下令,這次若是失敗,會讓我們生不如死,我……”
韓山佀嘆道:“我何嘗不知,回去,是死路一條。”
“那我們該怎么辦?”夜山柃坐到丈夫身邊,一雙眸子泛起亮色:
“既然大哥還在,不如去找他——”
“不可!”
韓山佀雙拳緊握,眼中泛起淚花,“大哥既然還活著,他為什么不來找我們?今天我們認出了他,他肯定也認出了我們!為何……為何要阻擋我?”
“西州軍劍神,他身上哪里還有當年意氣風發的影子!他王可容,分明……分明就是個冢中枯骨!”
夜山柃緊緊抱住丈夫,號啕大哭道:“山佀,當年若不是我們夫妻,西州軍何以落到此等地步,大哥他又如何會背負罵名,是我們對不起西州軍的弟兄,對不起大哥啊……”
韓山佀緊緊咬著嘴唇,喉間涌起雷震般的怒吼,想是要把一腔怒火與悔恨發泄出來,卻又不敢大聲。
末了,他無力的爬在桌面上,夜山柃抱著他的腦袋,無聲流淚。
“現如今,楊府回不去了……”
韓山佀低聲道:“李心安也不用去殺了,大哥既然要保他,我們是不能動的。”
“只是,我們一旦失蹤,楊腓必然惱羞成怒,魔教的那個老家伙,多半會被他放出來。”
夜山柃擔憂的道:“那怎么辦?”
“山柃,我們現在,是時候走你說的那一條路了。”
韓山佀縱有萬般不愿,也不得不說出那個計劃:
“倒向李心安!”
……
半月時光,一閃而過。
李心安總算是能下地走路了,一場病溫幾乎要了他的命。所幸葉青嵐緊趕慢趕,終于是將李俶的天山冰蓮送到,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關于張富春離奇死亡的調查還在繼續,李心安受傷的這一點日子里,慕容白總管血衣堂要務,在他和李俶密談之后,蕭玄感總算是得到了李俶的允諾,不會遷怒與他。
蕭玄感對此不置可否,按他的原話來說,就是:“我又不怕那個李俶,他要殺我,盡管來就是了,看誰先砍下誰的頭!”
當然,狠話歸狠話,日子還得繼續。現在還沒有頭緒怎么去找出韓山佀和夜山柃,蕭玄感暫時還沒有用武之地,便繼續著他的挑戰之路。
之前李心安答應蕭玄感,三天之內找出失蹤的柳霄伝,可因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襲擊,最終也不了了之。蕭玄感也沒有多說什么,這個漠北來的漢子,始終把李心安的重傷歸結于自己的緣故。
他想要照顧李心安,順理成章的,搬進了幽香居。
再就是洛陽妙音坊,李俶聽從慕容白的建議,休書一封,請妙音坊坊主上官秀瑤入長安一敘,可只得到了上官秀瑤輕飄飄的一句:“民女不敢冒犯天顏”,便再沒了消息。
除此之外,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但讓李心安郁悶的是,這一切都與他這個堂主沒有任何關系。
不但如此,自己接連幾次受傷,修為自慕容白進京之后,沒有一點突破的樣子。反觀慕容白、葉青嵐和蕭玄感,修為一天比一天深厚,這可羨慕死了李心安。
看著自家的好堂主無事可做,閑得發慌,慕容白就建議他想辦法查查韓山佀和夜山柃的線索。
“按李兄你之前所說,他們二人,很可能出生于西州軍。邊軍之中,鮮有女子,且二人是夫妻,身份不會很難查。”慕容白如是說道。
李心安覺得言之有理,可封存西州軍一案的案宗是朝廷機密,要想翻閱,何其難也。
可他畢竟還有一張王牌,在李心安軟磨硬泡了李俶好幾天之后,終于,在三天之后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