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境界,與我等,實在是有如鴻溝。”
“檀香姑娘來此,可是來助蕭兄的?”
檀香點點頭,凝重的道:“我雖無殺敵之術(shù),可關(guān)鍵時候,可保二位性命。一旦事有不濟,二位請隨我逃離。”
蕭玄感咬牙道:“我不走!”
“自己的仇,自己報不了也就罷了,偏偏……偏偏還要扯上你這等女子……就算如此,還要逃走!這是置我蕭玄感于何地?”
“今日,我縱是死,也要咬下柳霄伝的一
塊肉!”
“說得好!”柳霄伝的冷漠聲音傳來,他站在二樓,居高臨下,俯視眾人,用著漠視蒼生的冰冷聲線說道:
“我不會讓你離開這里的,蕭玄感,我們之中,只能活一個。”
蕭玄感大笑起來,“柳霄伝!你這等宵小之徒,老天爺不會讓你留在世間的。”
“我要用我?guī)煾档牡斗ǎH自斬下你的頭顱!”
說罷,他身體陡然拔高,躍上二樓,密不透風的攻勢繼續(xù)攻向柳霄伝。
慕容白低聲問道:“姑娘不是被禁足在萬花樓嗎?怎么可以出來?”
檀香回答道:“非我一人來此,我?guī)煾狄瞾砹恕?
“殷樓主?”慕容白愕然,“她怎么——”
“我跟她說,我要來殺人,師傅就樂呵呵的答應(yīng)了。”檀香掩嘴輕笑,“慕容公子有所不知,我們?nèi)f花樓,在某種意義上,和心安的血衣堂是一個性質(zhì)的。”
“原來如此,那敢問殷樓主現(xiàn)在何處?”
“師傅就在外面,如果柳霄伝要殺蕭公子,我會帶著他離開,師傅出手,也許能夠殺死柳霄伝。”
慕容白抬頭看著交戰(zhàn)正酣的二人,眼眸中并無擔憂之色。檀香瞧著奇怪,問道:
“蕭公子死戰(zhàn)之中,慕容公子既為他的朋友,為何全無擔心?”
“姑娘有所不知。”慕容白嘆道,“柳老前輩,已經(jīng)放下執(zhí)念,慨然請死了。”
“現(xiàn)在,只不過是在指點蕭兄罷了。”
“有這等事?”
“嗯。柳老前輩當年曾奪得蕭兄師傅王義的刀譜,研習(xí)數(shù)十年,配合柳家刀,威力愈加,比蕭兄獨自聯(lián)系的不知道高深多少。柳老前輩現(xiàn)在是借著廝殺,親手一點一點把蕭兄刀法中的不足之處訂正過來。蕭兄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現(xiàn)如今還體驗不到,就算知道,他也不肯承認。”
“只是不知,日后他回想起此事,又當如何啊。”
檀香聞言,看著樓上那個眼含熱淚奮力拼殺的堅毅身影,美眸中泛起一絲不忍。
“柳霄伝還不如一直當個惡人,他這一回頭,可是給蕭公子的心上,又狠狠劃了一刀啊。”
二樓,柳霄伝最后一次架開蕭玄感的刀,反手以一模一樣的招數(shù)劈出,然后被蕭玄感輕松閃過。
柳霄伝見狀,眼中欣慰更深。
他買了一個破綻,讓蕭玄感一刀扎進自己的小腹。
“終究是老了,不中用了。”
柳霄伝跌跌撞撞的后退,倚在墻上,慘然一笑,“殺了我吧,我輸了。”
蕭玄感冷冷盯著他,許久,陰狠一笑。
“老東西,你覺得,訂正我刀法中的幾處錯誤,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了?”
“我從沒這么想。”柳霄伝搖頭道,“你要我死,我也想死,你何樂而不為?”
“我要的是堂堂正正殺死你!”蕭玄感吼道,“你故意放水,是對我的羞辱!”
“既然,你不拿出真本事,我也只好逼你了。”
蕭玄感冷笑道:“你所牽掛的,不過是柳無焉和柳無晏兩兄妹。”
“你要是打算這樣死去,那好,我成全你。”
“不過,我會在殺了你之后,找到他們,一點一點的把他們折磨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