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汴起了一個大早,動身趕往關押著慕容白和蕭玄感的帳篷。
帳篷外,有幾名狼奴守著,看到周汴走來,都有些詫異。
他們對這個不知道為何偏偏能博得大狼主青睞的唐人沒有半點好感,盡管周汴的實力擺在那里,但這群狼奴可不想就這么輕易地給他面子。
“怎么,要攔著我?”
周汴看到這些狼奴絲毫沒有要讓路的意思,不禁皺了皺眉,冷冷說道:
“你們尊那個女人為大狼主,她的命令,你們敢不聽從?”
狼奴們面無表情,周汴突然醒悟過來,這些人也聽不懂大唐話。
他也不想多費口舌,冷冷的掃了一眼他們,然后他從袖子中摸出一把匕首,猛地刺進了一名狼奴的肩膀。
“滾開!”
這是周汴為數不多會說的契丹話之一。
狼奴們紛紛驚訝的看著他,心里都不由得升起一股懼意。
契丹人向來信奉實力,認為強者為尊,周汴剛剛展現出的那股狠勁,恰恰就是他們所尊崇的。
周汴擠開狼奴,徑直往帳篷里面走去。
帳篷里面,蕭玄感躺在床榻上,四肢都被鐵鏈鎖住,動彈不得。
他直勾勾的盯著帳篷頂,發覺有人走了進來,蕭玄感扭頭看了一眼,在看見來人是周汴后,他不禁沉下了臉。
“真是稀客啊。”蕭玄感冷冷說道,“堂堂契丹神射手葛術臺大人,怎么有空來見我這個階下囚了?”
周汴聞言,知道蕭玄感是在嘲諷自己,他也不在意,坐在蕭玄感身邊,問道:
“你認識我,對吧。”
“那是我瞎了眼,不,是我們都瞎了眼。”
“我們……是誰?”周汴輕輕摩挲著拴住蕭玄感的鐵鏈,在某些地方輕輕敲擊著。
“你一個鐵了心的走狗,還惦記以前的事情干什么?”蕭玄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眼中驚疑不定。
“我失憶了,只是想恢復以前的記憶。”周汴說道,“但現在……我似乎也不想恢復記憶了。就這樣,很好。”
“真是個怪人。”蕭玄感冷哼一聲,“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話,你趕緊滾吧,別打擾老子睡覺。”
“咔——”
周汴手中的那條鎖鏈突然斷裂。
“你在干什么?”蕭玄感訝異的道。
周汴起身向外走去:“你的刀和慕容白的劍都在你右手邊的第二個帳篷,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對了,出去的話,門口那幾個人,就不用留活口了。”
目送著周汴離開這里,蕭玄感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道:
“為什么?”
……
離開關押著蕭玄感的帳篷后,周汴在軍營中閑逛了一會兒,估摸著蕭玄感此時應該已經掙脫了鐵鏈的束縛,他才往耶律燕的軍帳走去。
作為蒙陰河大營五年以來的守將,耶律燕在這里心腹極多,且守衛森嚴,周汴要想接近他,絕非易事。
不過耶律燕的手下也不好對周汴盤查的有多嚴苛,畢竟這個唐人可是大狼主欽點的蒙陰河兩位守將之一,地位等同于他們的主子耶律燕。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們還是恭恭敬敬的把周汴帶到了耶律燕面前。
“你來找我干什么?”耶律燕粗聲粗氣的問道。
他上下打量著周汴,多少感覺到有些不自在。
自從上次耶律燕主動提出比試射箭卻輸給周汴以后,耶律燕深感顏面無光,極少在軍營走動,為的就是避開周汴。現在二人面面相對,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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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讓我來找你,說有些話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