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頭者超,無頭者升,槍殊刀殺,跳水懸繩。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討命兒郎……”
渭水河畔,姜子牙修筑道臺,坐在蒲團之上,口中念誦著道家。
他自南都離開之后,便接到原始赦令,來渭水河畔等待有緣之人,到時封侯拜相,亦是功成名就。
或許是緣分天定,他初到渭水,便來到此處——伯邑考血祭十萬奴隸供奉龍族之地,看到此處怨氣濃郁的幾乎凝為實質(zhì),心生憐憫之下便修建了這道臺,日夜念誦經(jīng)文,平息怨氣。
“姜道友,善功不可限量啊!”
道臺之下,一頭陀打扮道人橫躺在樹蔭之下,看著姜子牙收工這才出聲。
“琉璃道友才是好生逍遙,若不是道友在此守候,怕是不知有多少生靈在此遭難,善功亦是無量。”
姜子牙笑了笑,隨手拿出一桿沒有魚鉤的魚竿,在大樹靠近河邊的一側(cè)坐了下來,輕輕一甩,魚線落入水中。
那頭陀打扮的道人名為藥琉璃,他到此地之前便在這藥琉璃守在這里,防止生靈勿入。
此地怨氣深重,陰氣重重,凡人只是逗留都會生一場大病,更有甚者,一命嗚呼也不奇怪。
一來二去,二人便在這河邊搭起了伙,漸漸熟悉起來。
“可惜貧道是個野路子,不會這超度亡靈的道家正法,不然這天大的善功,可就等不到道友嘍。”
藥琉璃故事重提,頗有幾分感嘆在內(nèi)。
“呵呵。”
姜子牙聞言一笑,也不接話,“法不可輕傳”,雖只是一本經(jīng)文,但也不可輕易傳出,這是規(guī)矩。
見姜子牙不接話茬,藥琉璃也不惱,反而感嘆道:
“這西伯侯之子也是個狠人,十萬同族血祭龍族,居然還是為了讓龍族去幫助南都叛賊,真是……呵呵!”
龍族幫助南都叛賊?
姜子牙聞言一愣,突然想起胡雷曾說他們奉命伐龍之事:
我們正要絞殺那赤水龍王,忽然有數(shù)十條真龍帶著數(shù)之不清的蝦兵蟹將殺到,若不是當(dāng)時我?guī)煚敵鍪郑俏覀冋嬉姼矝]!
“看來,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龍族,便是這西伯侯之子伯邑考搞的鬼,只不過被人給頂了鍋。不然數(shù)十條真龍前后夾擊之下,征南一戰(zhàn),我還真會一敗涂地!”
姜子牙心中閃過一陣后怕,突然又想起帝辛那偉岸身形,再想想伯邑考那“叛族”行為,臉色多少古怪至極:
“西岐有明主,這就是西岐的明主嗎?哪里比得上殷商帝王的百之一二?
唉!我已是閑云野鶴之身,想不得這么多嘍,無緣就是。”
察覺到姜子牙氣息變化,藥琉璃嘿嘿一笑,躺在樹蔭之下,似睡非睡。
闡教氣息,飛熊之相,這便是老師說的應(yīng)劫之人嗎?我藥師居然也有如此福緣!
該怎么將截教的棋子變成我西方教的呢?還需好好琢磨一下。
日升月落,金烏西沉,一輪明月高掛天際,灑落清凈月光。
道臺之上,一陣陰風(fēng)吹起,冥冥之中一身穿諸侯朝服的老者借怨氣成形。
“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這里是……渭水?”
姬昌睜眼盡是迷茫之色,他為保全伯邑考性命,自朝歌殺身成仁,魂魄怎么會飄到這渭水河畔?
“哪里的亡魂,為何不去投胎?”
姜子牙被陰風(fēng)驚醒,連忙收起魚竿轉(zhuǎn)過身厲聲呵斥。
“人間榮華富貴不過都是過眼云煙,你還是早早回歸地府,投胎轉(zhuǎn)世去吧。”
這是,藥琉璃才幽幽轉(zhuǎn)醒,看到姬昌之后也是一驚:
“原來是西伯侯當(dāng)面,散人藥琉璃有禮了。”
奇怪,姬昌怎么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