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
黃衣女孩拉住張恒的手:“單人為木,雙木成林,三木為森,就是因為有太多像您這樣的人,我們才遲遲無法戰起來,一直受盡屈辱?!?
感受著手臂觸碰到的柔軟。
張恒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回:“站著說就行了,不用動手動腳。”
“道長,你太冷漠了。”
黃衣女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就是魯先生筆下冷漠麻木的國人,看到你,我更加明白了此行的意義所在,我愿意用我的熱血,喚醒你們的良知,如果...”
“如果你再廢話,我就把你趕出去。”
張恒很是無語:“我知道你們志存高遠,心與天齊?!?
“可我們不是一路人,我敬你們為先行者,愿意為你們送上真摯的祝福,但是你不用拉我進去,你們說,我聽就行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而且我也不認為你們能成事,古往今來,唯有掌握著槍桿子的才有話語權,筆桿子是不行的,你們鬧一鬧,就能鬧出結果來,戊戌六君子不白死了嗎?!?
張恒語重心長:“真正能改變這個國度的,是那些握著槍桿子,有大野心,大魄力,大格局的人。”
“不是你們,更不是我?!?
“依我看,你們還是回家去吧,多生孩子多種樹,這比抗議游行管用?!?
多生孩子多種樹?
兩名少女看向張恒的表情,就像看白癡一樣。
她們可是進步學生,要做最偉大的事,怎么能把她們跟只會生孩子的普通婦女相比。
只是她們并不知道,眼前這個讓她們恨其不爭的人,將名下的幾萬畝土地,以極低的價格租給了沒地耕種的佃農。
同時,他還在籌劃建廠,日后工廠一旦建成,將直接解決上萬個就業崗位,間接讓十萬人吃得飽飯,拉動一個縣的經濟基礎。
實業興邦,空談誤國。
她們懂嗎,不懂。
...話不投機...
兩個小丫頭坐在一旁生悶氣去了。
張恒也不理她們,雙方信念不同,他不認為自己說兩句,就能改變二人的想法。
這不現實,而且信念這東西沒有高下之分,也沒有對錯。
張恒的想法未必適合別人,別人的想法也未必適合他。
一路走過,我心無悔便夠了。
第二天下午。
經過兩天一夜的車程,天京站到了。
自從被打上愚昧、麻木的標簽后,兩名少女再也沒和他說過話。
就在他以為這份沉默會保持下去時,臨下車前,白衣女孩找上了他:“道長,這是我們兩個的車費,雖然我們不是同路人,但是我期待你醒來的那一天?!?
不等張恒答復,白衣少女放下錢跑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還有走在前面,向這邊揮手作別的黃衣女孩,張恒喃喃自語:“福生無量天尊,度一切念善之人,善男子,善女人,使其不沾惡果,不遇惡行...”
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意難平。
如果這個世界是個正常世界,或許他也會投身疆場,飲馬河川。
又或者科技興邦,實業救國。
可惜,這不是個正常世界。
“你的心有些亂?!?
“我知...”
張恒拄著竹仗,背著竹簍:“你知道嗎,其實我能做到更多,如果我不計生死,全力以赴的去做,甚至能改變這個時代?!?
“然后呢?”
“是啊,然后呢?”
張恒的眼眸中仿佛倒映著山河。
長生,長生。
張恒收回目光,竹竿敲打著地磚,嘴中念念有詞。
“無上道寶,當愿眾生,常侍天尊,永脫輪回。”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