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爾、“御金錢”17800第納爾。另有累歲欠賬,借官府救濟款16800第納爾,折合利息一共41300第納爾。東麥子村共需繳錢94700第納爾,納糧8000石?!?
官差把話說完前一秒,村長里的人就哭得稀里嘩啦。
章采已被震驚了,她用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戚漆,這是真的嗎?帝國稅收這么重!錢加在一起已經有十萬第納爾,一個金餅子了。
戚漆黑著臉示意章采繼續看下去。
章采強壓內心火苗繼續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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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似乎早有預料,仿佛篤定了村民一定會大哭特哭,那感覺就像是每年都會上演的話劇。
果然,哭了沒一會兒村民不哭了,村長軟磨硬泡的從官差這里磨,官差故意掂量一會兒,然后讓章采驚掉下巴的操作出現了。
只見官差在很多村婦前面晃悠,然后抓著兩個村婦的手,再然后村長哄著陪著笑臉,那兩個村婦跟著官差進房,隨后傳出聲音,那聲音章采很耳熟。
其余的差役也開始不檢點,摸這一下捏那一下,順走村民的風干肉,帶著村民的熏魚,村長卻始終賠著笑臉。
章采人已經傻掉,村長村長不要臉到家了,這......這都是什么事兒??!
感覺身邊很平靜,戚漆扭過頭,見到一臉嚴肅的章采,臉蛋嚴肅但沒從眼睛里看到怒火,很是驚訝于章采的成長速度,已經能這般沉得住氣了。
“孩子,走了?!?
戚漆輕輕拍了章采一下,差點把章采給拍出現場噴泉。
章采收回思緒,點點頭夾著別扭離開。
離開村落,路上章采努力克制欲火,接著問個為什么。
戚漆答道:“老夫能理解你的心情和想法,但虎有虎窩,狗有狗洞,看到就看到,知道就知道,你不能強求?!?
章采又問:“帝國的賦稅真就如此的高昂嗎?”
戚漆答道:“帝國的賦稅有兩種,一種就是如農稅、人頭稅這樣,農稅只收兩成,人頭稅只論成年人,只收取一個第納爾。然常規賦稅之外,另有攤派,如你聽到的“御鐵錢”、“御金錢”,就是臨時攤牌?!?
“臨時攤派力度有大有小,然其在“臨時”二字,帝國各級官吏可在臨時之中上下其手,進而中飽私囊。”戚漆言道,“比如帝國要臨時攤派5000錢,到地方就會是1萬、2萬、甚至3萬。再比如帝國只收3年,地方就會收到10年、20年、30年乃至一直收下去?!?
章采氣抖冷:“難道帝國不進行調查嗎?”
“怎么調查?”戚漆反問,“怎么能保證調查的人員不被買通進而沆瀣一氣?證據呢?帝國不能憑猜疑而施以刑律。哎~吏治的腐化呀。”
真希望那些東林黨人能扶保太子登基,改變這一現狀。
章采卻并不覺得這很難:“這有何難?捕鹿的時候我會射它的腿,但有時候也會先挖下坑,既然射不中腿,那就挖坑唄!捕獵的手段多的是,既然沒有證據,那也可以不需要證據?!?
戚漆挑了挑眉,訓斥:“這種話以后不要亂說!”
章采委屈巴巴的閉嘴。
“爹爹,孩兒能去大野澤看看嗎?”
戚漆看眼天色:“時間尚早,只要能趕在太陽下山之前進到鄆城住下就行,否則就要露宿荒野了。”
章采欣然應下,轉向向南走到大野澤西北岸,寬闊的湖面直入眼簾,碧波蕩漾反射粼粼光輝,水中魚兒成群結隊穿梭.........雖然戚漆等人看來是個“大水坑”,但誰叫章采沒有見識呢,看到景色不由贊出聲。
“這里好美?。〉f大野澤會有多大呀?”
戚漆沒有說話,閉著眼感受湖面秋風。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