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章采外人,貴家家事,豈可干涉?”
“那便最好。”楊雄說完,話題也就結束。
又過許久,野利蕭開口:“我們還要在這里等多久?”
聽野利蕭語氣不難品出,這位大草原上的勇士受不了了。
“這個答案還是讓松來回答吧。”
楊雄話音剛落,楊松言道:“目標人物乘坐的舟船是用強力膠水黏貼的,這種膠水在泡水后可以堅持1個小時。目標人物是8點27分登船,事先在水中浸泡有30分鐘,現在距離8點57分約莫相差10到15分鐘,通過測算速度與時間比較路程,現所處位置可以直觀看到船只解體。如果速度保持不變,最慢需要15分鐘。”
野利蕭重重喘著粗氣點頭。
章采見狀,將野利蕭金發腦袋放到自己身上,素手從上向下給野利蕭順著氣。
頭部軟軟的,野利蕭舒服多了。
“公子這位心腹,在六扇門當過差吧?!”
楊雄收回思緒:“姑娘何意?”
“公子聰明絕頂,何故此事愚笨?”章采出言調侃道。
楊雄哈哈大笑:“天下人才何其多也,就不能有自學成才的?”
“自學成才當然有,但總要有師傅領進門.............”
“小生培養,姑娘可信?”楊雄出言試探。
沒等章采開口,她就覺眼角一亮,凝眉回眸,只見漆黑的河道上亮起明燈,雨夜下一艘大船正搖搖晃晃的向東劃來。
四人躲在艙里,眼看著大船猶如搖搖欲墜的危樓緩緩逼近,借助船上的燈光,不時可以看到有水手奮力跳入河中,掙扎著在黑夜里胡亂撲騰。而船上種種的呼喊、求救與尖叫聲音,無一例外傳入章采四人的耳畔。
“我只想殺宋盛老匹夫一人,不想屠戮無辜的............”章采見此慘狀于心不忍,喃喃道。
仿佛回想到那天夜里的長江船上,龍天等人的狠辣手段把整整一條船的客人、水夫幾十條性命殺個干凈,刺激到章采使她憤怒無比,拼著性命來為他們報仇,將一干畜生殺的一個不剩!然而就在今夜,從長江換到了黃河,長江水清黃河水濁,但就能濫殺無辜了嗎?
章采不禁反思,自己今天夜里在干什么!自己想殺的只是一個宋盛,要殺的也只是一個宋盛!而一出膠水船,牽連的何止宋盛一人哉?如此狠辣的手段,犧牲眾多無辜者的生命,自己難道也變成龍天、虎地那樣的惡人了嗎?
接著火光驅散黑霧,照亮章采眼眶中的迷茫,使旁人一眼洞察了內中心思。
楊雄看到章采眼中的東西,只以為是“代價過大”或“婦人之仁”,沒有特別在意,還默默腹謗一聲“女人就是麻煩”!
“姑娘不必掛懷,船上的水手都是小生的人。”楊雄說得。
野利蕭差不多也是這么認為的,草原漢子的思維里這并不算錯,為達目地,哪有不死人的?無非是幾個罷了。
“丫丫別難過,既要報仇總有犧牲........草原上有句諺語:‘長生天有太陽般的仁慈,也有寒冬般的狠辣’......你們扎古不是也有諺語嗎,仁慈心腸,霹靂手段。”
很顯然,兩個都沒有經理過長江客船事情,章采的心境無法感同身受,更不要說勸解了。
所以章采沖二人甜甜一笑,只是用意志力把事情掩蓋下去。
大船上跳水的跳水、喊叫的喊叫,正當一聲尖叫結束,緊接著聽到“咔嚓”“轟隆”兩聲,就見燈光下大船從中間一分為二,后半部分的膠水被完全稀釋,在河道上自行解體,散成無數的木板碎料,人員也如餃子般落水;而前半部分還好,甲板已經碎成片漂在河上,翹起的船首還保留一點粘性,成為整條船里唯一沒有解體的地方。
唯一